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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珍結婚的那一天,我的心就像是被碎刀子扎一樣,天下誰能知道我的苦哇!我出生在在一個土窯洞裡,眼看著人家對面院子裡紅火熱鬧,吹鼓手吹得天花『亂』墜。我心裡啊就像是貓爪子抓一樣。心想,不管怎樣,我非要把巧珍……”
“你準備怎樣?”眾人『性』子焦急地問道。
講故事的人卻故意轉開彎了,說:“那天晚上,村裡人都跑去鬧洞房,我也就磨蹭著去了。洞房裡,村裡的年輕後生一個擠一個,大家推推搡搡,把巧珍和女婿往一塊弄。我的眼淚直往肚子裡淌。我看見,巧珍俊得就像是天上的七仙女下了凡!她梳了兩根麻花辮子,穿著紅綢子衫,那紅綢子呀,紅格豔豔,水格靈靈,把人眼都照花了,就是咱們鎮上『毛』紡廠的那種綢子……”
“……就這樣,眾人鬧騰了大半夜。我哩?渾身就像是篩糠一樣發抖,就是不敢往巧珍的身邊擠。眼看就要散場了,我再不下手,一輩子就沒機會了。我心一橫,在混『亂』中擠上去,手在巧珍的屁股上美美價捏了一把……”
眾人都興奮地叫起來:“啊啊!”
“後來呢?”有人趕快問道。
“後來,人家回過頭把我美美價瞪了一眼。我嚇得趕緊跑了……”
有人遺撼地巴咂著嘴,“這麼說,你還是沒和人家睡過覺?”
“睡屁哩!”講故事的那個漢子喪氣地又把一口煙吹向屋頂。“從此我就離開了村子,出來攬工了。賺下兩個錢,到南關找個相好的婆姨睡上幾個晚上。錢花光了,再去幹活……”
眾人漸漸失去了聽故事的興趣,有人打起了長長的哈欠。
另一個漢子哼著小調,似乎是對於剛才的那個故事有感而發,竟然直接唱出來了:
天上起白霧喲,沒錢才把活人難住。
窮樂活,富憂愁,打工的不唱怕幹球!
黑烏鴉落在牛脊樑,走哪到哪都想把妹妹捎上!
人窮衣衫爛,見了朋友告苦難,你有銅錢給我借上兩串,啊噢唉!
人想地方馬想草,哥想妹妹想死了!
老眼流淚無所求,咱窮人把命交給天安排!
叫聲妹妹你不要怕,臘月河凍我就回家……
他的嗓音好極了,每段歌尾還加了一聲哽咽。張良就坐在一個角落裡,卻被這首散唱歌調弄得心裡沉甸甸的。他真驚歎過去那些不識字的農民,編出這樣美妙而深情的歌。這不是歌,是勞動者苦難而深沉的嘆息。
那人唱完之後,連忙喝了一大碗水,好似剛才吃飯吃鹹了。他吃得太多,便把破草『毛』褲帶往鬆放了放。
張良的對面坐在一個邊樂和邊在褲腰裡尋蝨子的老漢。他額頭上留著幾個火罐拔下的的黑印,有著歲月的印痕,顯然他也是被剛才的故事和歌調感觸到了。
炭火照出一張張黝黑的面孔,這裡瀰漫著旱菸和腳臭味,大大的掩蓋住了飯的味道,叫人出氣都感到困難。此時,這些漂泊在門外的莊稼人,已經忘記了勞累和憂愁。情感的共鳴在血『液』中燃燒著,血流在燃燒中沸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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