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真真蹣跚地擠上公交車,又蹣跚地下了車往孫亦洲的家走。走著走著,她突然問自己:怎麼又回到這裡了?不是剛剛和他吵了架麼?想到這裡,她轉身往回走,誰知剛好看到孫亦洲的車。
孫亦洲把車停在路邊,關好車門,走到賈真真面前。
“你,你怎麼在這兒?”賈真真吞吞吐吐地問。
“這破公交車的路線也太繞了,明明很近的距離,讓它繞得多走了一倍路程,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喜歡坐公交車。”孫亦洲說道。
“喂,不是我們喜歡坐公交車,而是我們普通老百姓,沒有您孫大少爺那麼厲害,含著金湯匙長大!”賈真真很討厭孫亦洲這樣炫富似的言論,扭頭又要往前走,突然她想到什麼,又回頭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這個公交車的路線的?難道你剛才一直跟著這輛公交車開車?”
被賈真真識破,孫亦洲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圍,然後說道,“你拄著柺杖,萬一被不良分子趁人之危,把你拐賣了怎麼辦?剛才車站不就是被人嫌棄了?”
原來在車站孫亦洲就開始跟蹤她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叫我上你的車啊,公交車站那些大嬸們都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殘疾女孩,跟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我,我還生氣呢,我也有脾氣啊。”孫亦洲說。
賈真真噗嗤笑了,這個大男孩似的公司總裁,這樣可愛的一面,也只有她能見到吧,想到這裡,賈真真一下開心起來。
“你還知道笑。”孫亦洲看著賈真真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那回家吧,上車,我把車開地庫去。”
賈真真乖乖地上了車。
蘇蕁同蔣青一起,來到了李承秉律師的事務所。蔣青和蘇蕁說一定要去好好謝謝他,李律師對他媽媽的案子很熱心,很多證據都是他和蔣青一起去查詢的。現在媽媽翻案出獄,他們一定要來親自道謝。蘇蕁只在密雲大山裡的匯祥大酒店見過李律師幾面,並不熟悉,但是蔣青執意讓她一起去,她便答應了。
李律師的事務所,和別家並不一樣,竟然是很慵懶的工業風。水泥塗抹的前面,用幾根鋼管釘著幾排書架,上面擺滿了各樣書籍。牆角的美式皮沙發旁,還放著一把很古老的吉他。
“沒想到李律師也很文藝範兒。”蘇蕁說。
“不止文藝範兒,他還有很多你不瞭解的。”蔣青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承秉正在和助手交代一些事情,見蔣青和蘇蕁來這了,示意他們先坐下。可是聽他和助手談工作的狀態明顯不太好,竟然磕磕巴巴起來。他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只有蔣青知道。
李承秉律師忙完,熱情地來和蔣青蘇蕁打招呼,然後對蘇蕁說道,“蘇蕁,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李律師。”
“現在差不多午餐時間了,咱們去樓下吃午飯吧,我請客。”李承秉說。
“那哪兒行,李律師,我今天帶蘇蕁來本來就是來致謝的。這頓必須我們請。”蔣青說道。
在聽到蔣青說“我們”的時候,李承秉有些許的不自在,他們,是的,本來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