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蕁帶章華和賈真真走進她在學校的宿舍。是在教室群后面的一間小屋子,很簡陋,卻被蘇蕁打理的很乾淨。牆上的乾花畫框一看就是蘇蕁自己做的,窗臺上還擺著一盆水培油菜花,花蕾已經含苞待放,在陽光下星星點點的黃。
“蘇蕁,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你不害怕啊?”賈真真問。
“除了我,還有校長。他住在前院辦公室旁邊的屋子。”
“校長啊?男的女的?”賈真真追問。
蘇蕁笑笑,“男的,而且很帥。怎麼,需不需要我引薦一下?”
賈真真裝作兩眼冒光的樣子,“好啊好啊!當然好!不過你每天跟帥哥一起工作,沒有近水樓臺嗎?”
蘇蕁笑笑,“我沒心想這些。”
賈真真覺得自己也說錯了話,是啊蘇蕁來這裡本就是逃避情殤,哪兒還有心情去理別的男人。
章華也插話說道,“真真,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滿腦子的近水樓臺,那你昨天和孫亦洲是不是也近水樓臺了?”
聽到章華提起孫亦洲,賈真真竟然有些害羞,為了不讓她們誤會,她趕緊把話題岔開,“你沒發現那個孫亦洲像gay嗎?身材健碩,練瑜伽,打一個耳洞,喜歡和男人湊在一起。”
章華突然笑了,“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真真?滿足這幾個條件的就一定是gay嗎?幼稚幼稚太幼稚。”
“你別不信我啊章華。我昨天跟他相處一下午,有據可查的。你是被他矇蔽了雙眼。一開始我們也沒覺得李默是啊,最後不也暴露了。”說到這裡,賈真真突然反應過來蘇蕁也在這裡,趕緊補救地說,“蘇蕁,我,我就是想讓章華看清楚,你別介意啊。”
蘇蕁在單人床上坐下,低聲說,“介意什麼?我對他沒有愛也沒有恨。他只是一個我不想再提起的人。真真,如果十多年前你也能幫我警惕著,可能我也不會浪費那麼多青春了。”
賈真真坐到蘇蕁身邊,抱著她,“好啦好啦蘇蕁。我們不提他了。好久不見你了,想死我了。”
蘇蕁也抱著賈真真,又望向站在窗前的章華,“章華,我要的東西都幫我帶來了吧?”
“帶來了,”章華拎過一個大揹包,“都在這裡。”她接著說,“我去你家時,你媽一個勁兒問我你到底在哪裡,曉曉也說想媽媽。”
提到曉曉,蘇蕁再也忍不住眼淚,她轉過頭,用手抹著傾瀉而出的淚水。
章華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蘇蕁,我和曉曉說,媽媽得去貧困山區幫助那些窮苦的孩子,是在做好事,做完就會回來的。曉曉很乖很懂事,你媽也沒多說什麼。她們都理解你的。”
蘇蕁轉過頭,擦著眼淚,“謝謝你章華。”
章華接著說道,“她們倒沒什麼事,起碼知道你在哪裡,知道你在做什麼,知道你心裡還有她們,還會回來。另外一個可就比較慘了。”
另外一個?蔣青,又提到這個名字。他的臉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裡,他親吻她嘴唇的溫度至今猶存。蔣青,她怎麼會忘掉他?
賈真真也說,“是啊,蔣青可慘了。一開始發瘋地到處找你。把我們幾個都追問了好幾遍才罷休,後來甚至去了婺源,到那裡找了你四五天才失望地回來。”
蘇蕁的眼淚又傾瀉而下,這個藏在她心底的人,是她對他做出了殘忍的事。“他,他現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