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大步走進張家的紙錢鋪裡,本以為那個長髮丫頭也是一隻野狐狸。
沒想到走進屋裡,那丫頭竟然還躲在桌子下面。
一時間,反倒是把陳玄給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反手就要凝聚血氣祭煉刀。
不過再一細看,突然發現這丫頭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全然沒有半點妖氣。
他試探著踹了踹她,沒想到她也不跑,只是躲在桌子地上不作聲。
陳玄這下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先前那隻公狐狸跑到這張家鋪子,搶佔了張家的家產。
難怪剛才它化作人形,大早上的提著個燒雞回來,大快朵頤。
這披頭散髮的丫頭反倒是一聲不吭的喝稀飯。
陳玄在這店鋪裡面四下看了看,竟意外的發現這店鋪後面還有一個小門。
往這小門走進去是一個院子中間有一棵老槐樹。
那樹蔭極大,幾乎是遮蔽了大半個院落。
院子裡的一角還有一口水井。
院子左右各有一間伙房,一間茅房,正前面則是一間小廳,小廳旁邊就是一間廂房。
看得出這院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
陳玄注意到這院子其實對應的鋪面並不小,起碼是對開的四進大門面。
但後來似乎是家道中落,被隔壁店鋪買過去了三間鋪位,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陳玄旁若無人的四下轉了一圈,伙房茅房都去過了,但都沒見到其他人。
想來這張家還真是沒人了,只有外面那個披頭散髮的膽小丫頭。
陳玄走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順勢就坐在那老槐樹下面,稍微緩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前輩,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或許是他這話有了效果。
陳玄只感覺脊背發涼,一股幽幽的寒氣從胸膛蔓延開來,緊接著就看到張好好從他的身體裡鑽了出來。
張好好仍舊是微閉著雙眼,凌亂的長髮披散著猶如一團雜亂的海草。
和那外面鋪子裡的小丫頭不一樣,張好好的頭髮披散著卻不顯落魄,反倒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陰氣散發出來。
她就猶如那九幽冥海之中的幽魂一般,不聲不響的就飄蕩出來,懸在了那老槐樹的樹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