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快坐下來開始吃飯吧,不然飯菜都要涼了。”
老爺子李建忠連忙招呼著大家快坐下來吃晚宴,於是大家就都紛紛坐下開始吃飯……
近一個小時後,熱熱熱鬧的一頓豐盛晚餐算是吃完了。眾人收拾了碗筷桌椅,將整個小院子和屋裡屋外徹底的搞乾淨衛生。鄰居們搬來了床板等,與新購買回的住宿用品,在小院子裡搭建起一張張床鋪,供這批省城來客留宿。
而洗澡後,李正國讓人在陳龍之前睡的房間裡,將小床鋪加大並搭上新蚊帳,便與陳龍一起躺睡床上。他今晚上要與兒子共寢這個小房間,要親身體驗兒子曾在這裡度過的每個夜晚,感受他曾受苦受難的日子。更希望兒子一覺醒來後,恢復所有記憶,能記起他成長在這裡的所有人與事……
覃翠萍的老家雖然就在距陳家村不遠的村莊,而且她也許久沒有回來探望自己的老父母和親兄弟。但她吃完了晚飯,還是找來了過夜的床鋪物品,與眾人在院子裡搭了自己睡的床。跟大家一起住在陳龍家,生怕她不在陳龍會失去,或會被情敵搶走一樣。
方清芳則與閨蜜李鳳共睡一鋪新床,就守候在陳龍住的小房間門外。
邊遠山村的夜晚,沒有了繁華城市的輝煌燈光,更沒有車水馬龍喧鬧嘈雜音。寂靜的村莊涼風習習,屋裡屋外則是各種蟲兒歡歌鳴叫著。月兒高掛樹梢上,偶爾有幾聲土狗叫吠,或是依稀傳來鄰家幾句聽不懂的低語……
坐車累了大半天的陳龍,吃飽喝足洗了澡,躺床上倒頭就安靜睡了。
李正國拉過被子給他輕輕蓋在身上,緊靠在他身旁也躺睡下。
房間裡的電燈已被拉熄,柔和的月光從窄小的視窗透射進來,落在對面的土牆上。光線漫射在房間每一個角落,透過灰白的蚊帳,房間裡的各種物品依稀能見。
儘管也感到很疲勞,但李正國沒有丁點睡意。他雙眼始終睜得大大的,藉著微微的光線,看著灰白的蚊帳頂,感受著這房間裡的昏暗與安靜,感受著自己親生兒子曾睡在這床上的每個黑夜……
聽著身邊陳龍輕微的入睡聲,他的記憶被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場暴風雨場景。他彷彿看到了驚恐萬分的兒子,正哭天喊地的逃奔在狂風雨中,身後則是猙獰的壞人伸手追趕、抓住他……
是的,一場糟糕的暴風雨和一個可惡的壞人,改變了一個可憐之人的命運,更是毀了一個家庭的幸福!
如果時光能倒流,或是他會時間穿梭術該多好啊。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守護在兒子身邊,不讓風雨吹打、壞人來抓走他。兒子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了,興許他媽媽還能再活在世、家庭會多和睦幸福啊……
正當李正國痛苦的想著往事,陳龍一個翻身轉動,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中來。
“怎麼黑麻麻的?這裡是哪裡啊?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
陳龍一陳夢囈語,掙扎著要坐起來。
李正國連忙手壓著他胸膛安慰說“阿龍,你別起來,好好睡吧。這裡就是你的家裡,咱的家裡!你別怕,有爸爸我陪在你身邊,保護著你呢!”
陳龍轉過頭睜大眼睛看著他問“你是誰?我不認識你!這裡也不是我家……我家不是這樣子的!我,我……要回家!”
李正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輕拍安慰“傻孩子,我就是你爸爸啊,你怎能不認識我?你努力想起來吧,這裡……這個房間和這張床,曾經是你成長的房子、睡了無數個夜晚的床鋪啊!你看看這房間的小視窗,還有你聽聽四周在鳴叫的蟲兒。這裡的一切,應該是你多熟悉的記憶啊,你怎能不記得了、不記起來呢?我的寶貝兒子,阿龍……你快快恢復記憶吧!別再折磨你自己、折騰我們每個人了……”
李正國手不停地在他身上輕拍,祈求著他能快恢復記憶,想起這裡的曾經一切,難過的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湧出來。
“夢,夢……我這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嗎?這夢裡怎麼是黑漆漆的?我什麼也看不見……”
陳龍又在夢囈般自言自語著。
李正國再次拉被子幫蓋好在他身上,祥和的安慰他“是的兒子,你是在做夢,在做一場惡夢。你快入睡吧,等你睡醒來、天亮了,我們都會從這場惡夢中醒來。然後你的記憶便會變好,咱家一切都會好起來……你還要接手咱李氏集團公司,創造咱家輝煌事業。你還要幸福享受後半生……”
在李正國的哄著、寄託語中,陳龍又安靜中入睡了,留下身邊茫茫然的父親陷入痛苦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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