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緩緩舉起左翅,“無所謂了普萊斯先生,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彼此……說不定有朝一日你會被我感化呢?”
他高舉至頭頂的翅膀側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血色眼眸……那令洛恩熟悉的戰慄與恐懼,不斷刺激著他因憤怒與絕望而瀕臨理性失控的大腦。就像半截車身懸掛在高崖邊沿,勉強微妙維持平衡時,突然有人不知是惡意還是故意的在後面推了一把。
戲法師……或者說曾經是賣藝人時的洛恩,被動過手腳的記憶如潮水般歸來……下水道里的命運鐘擺與時至盡頭的黑鳳凰,祂口中曾經那令洛恩摸不清頭腦的話語再次重複於耳邊:“你將孤身一人,悽慘無比。”
伴隨這句極遠處傳來的充滿魔性的低語,洛恩的理性也開始一點點被剝離,奔潰。
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維克托在獰笑之中被擊碎的,虛化與羅平上方本不應被看到的‘釘刺’。
隨著木質釘刺在靈能視野中消失,一個新的釘刺瞬間形成,並以無法阻止的姿態刺穿了羅平的頸椎……飛濺的鮮血將一片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劍刃碎片打飛,磕碰到一塊小石頭上,巧合的對準了洛恩。
理智趨近於奔潰的洛恩,在沾滿鮮血的劍刃碎片反光中看到了羅平不甘的,遺憾的,希望與神采都漸漸消失的眼神……而羅平也從碎片裡看到了表情被停滯,眼神漸漸空洞的洛恩。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勉強咧了一下嘴角,在意識與理智都隨著血液流逝被抽離乾淨前,用沾滿鮮血的臉龐對洛恩露出了一個乾淨的微笑,“不要放棄希望,就像你從不放棄任何一枚倫薩克朗那樣呀,洛……”
“還說得出話?”維克托訝異的看向羅平那漸漸凝固的表情,那失去生命特徵的頭顱…….隨後,他揮舞左翅將她的頭顱徹底砍下,陶醉的用左翅插在她頭顱上將其撿起,陶醉的端倪了一陣就將之丟入一個裝滿防腐劑的玻璃瓶中。
然後,他看向眼神空洞的洛恩,又看了看眼瞳完全充血,憤怒的能噴出血火的隊長,嗤笑一下後指了指洛恩,
“這就是那位蘭斯先生的長子……也是你發誓要保護的血脈?
“嘖嘖嘖……
“我這個人比較好說話,所以我給你個機會……由你來決定他怎麼死?”
一邊說著,維克托一邊刻意放慢腳步接近洛恩,“是先砍掉手,還是先砍掉腳……還是把他一片片的切開,就像羅門烤鴨那樣切片?
“你覺得,哪個比較有觀賞性?”
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人‘愜意’討論,即將面對死亡時,洛恩空蕩的大腦中卻只剩下了往日與羅大夫相處的點點滴滴。
…………
“我最討厭那些看不起女孩子,覺得她們沒資格成為醫生,只能做打雜護士的老頑固了!”羅平面對著窗戶,背影模糊的對著躺在病床上的洛恩,“嘿嘿……好在洛恩你不是那些目光短淺的傢伙,雖然你很死要錢,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的堅定正確立場,還是值得表揚的嘛!”
同樣的病房內,洛恩被羅大夫裹成了粽子,“沒本事還瞎逞能?要不是蒸汽之心的那些男權主義者救場,你小心下次被打斷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