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綾推開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他倒了一杯,“我們離婚吧,你要多少補償,我跟你談。”
周柏梧卻暴怒起來,他猛地把茶碗潑在地上,將她拽起來,“你陰我?我說粟兒怎麼穿著你的裙子,戴著我送你的耳環睡在你的床上……”
季綾梗著脖子看他,“我從始至終做錯的事只有一件,粟兒和你是什麼關系與我無關。”
周柏梧冷笑一聲,“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等著這一天,是不是?”
季綾道:“事已至此,我們好聚好散不好麼?”
“你誰都慣著你、理解你,陪你任性一輩子?你當你傷了別人,別人都只說一句不妨事?”他越說越急,“那我呢?我在外頭受了氣,回來察覺了你跟他搞在一起,我還要忍著不發作。”
“周柏梧,跟你去日本時,我沒有騙你,也沒有逼迫你。”
“季綾,我不會放手的。你們一輩子都只能偷情。”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床上親她。
“你別這樣……”
房間裡並未開燈,透過皎潔的月光,隱約可見他側臉的輪廓。
那額頭與鼻樑起伏的弧度有些陌生。
米兒一撲而上,季綾竭力掙脫了,“滾,你們兩個滾出我房裡。”
粟兒離開前從懷裡掏出一隻信封,其上整整齊齊地寫著:粟兒。
字跡老辣,不像是剛學會寫字的模樣。
季綾心下明白了幾分,冷笑道,“我教你你不學,他教你你倒願意了?”
粟兒面上已恢複平靜,“少奶奶,粟兒只說一句。我也有想要的東西,我不是米兒,當奴才當得看不見自己了。”
季綾不再言語,將那封信攔腰撕開,隨手丟在地上。
周柏梧帶著粟兒走了之後,季綾冷著臉收拾行李。
她收著收著,嗚嗚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米兒知道她不好受,柔聲勸道,“小姐,別收了,我來吧。”
季綾卻甩開她的手,冷笑道,“你倒是一臉坦然,你前幾日跟來府裡的潘文來調笑,當我沒看見呢。”
米兒愣住了,“我何曾跟潘先生調笑?”
“你還犟嘴。”
米兒道,“我沒做過的事,當然不能承認。”
季綾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撫摸著,“你這雙手倒是被我養得好,水蔥似的又細又白又嫩……往男人面前一抻,哪有不神魂顛倒的?”
米兒抽回了手,氣憤道,“小姐,搶了你男人的可不是我。”
季綾嘴角抽了抽,笑道,“你看上潘文來,還是別的誰,跟我說一聲,我便送你了。”
米兒忽然哭了,捂著臉轉身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