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果然好燙。
夜久衛輔半垂著眼眸,眼神晦暗不明:“體溫計還有多久能看?”
黑尾鐵朗看了眼:“還有一分鐘。”
夜久衛輔簡短地“嗯”了一聲,隨即抬頭對兩位隊友道:“你們先去教練那邊吧,星天這裡有我看著。”
三個人幹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也不是辦法,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交換了一個眼神:“藥的話……”
“我有準備。”
“那就好。”
隨著門被關上的“咔噠”輕響,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兩人靜謐無言地對視了一陣,直到一分鐘結束,夜久衛輔把溫度計抽走。
重新取得說話自由的青鹿星天忍不住輕聲道:“哥,我有點熱。”
“忍著,你多半就是被子太薄涼的。”他的聲音嘶啞,聽得夜久衛輔直皺眉,“39度……嘶。”
好了,徹底確診了。
夜久衛輔把降溫貼往這個紅腦袋家夥的額頭上一貼,這才有空起身去找藥。
青鹿星天此人挑剔得很,藥太燙不喝,太涼也不喝,就是因為熟知他的習慣,夜久衛輔來的時候特意帶了水。
吞嚥有點困難。像是喉嚨裡有道還沒長好的大口子,每一次說話和吞嚥,都像是刺激到傷處。
頭暈。青鹿星天藉著夜久衛輔的手小口小口喝完藥,就這樣睜著一雙紅色的眸子不安分地追著夜久衛輔的一舉一動看,跟朵追著太陽轉的向日葵似的。
夜久衛輔坐到他身邊,柔聲道:“睡不著?”
青鹿星天悶悶“嗯”了一聲,目光依然黏在他身上。
“……”夜久衛輔無奈地又向他那邊靠攏了一點:“睡不著的話閉上眼睛也行,我就在這裡。”
這我當然知道,你肯定就在這裡。
青鹿星天眨眨眼,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下一秒,他的視野就被一隻手徹底遮蓋。
夜久衛輔的手上帶著一層薄繭,很熟悉,很舒服。
但哥你這個姿勢好像在安撫什麼死不瞑目的家夥啊。青鹿星天識趣地沒有說話 ,只是刻意輕輕眨眼,而後真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手底下睫毛輕微的顫動漸漸平息,夜久衛輔這才松開了捂住青鹿星天眼睛的手。
少年明顯還沒睡著,呼吸相當紊亂。夜久衛輔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直到藥效漸漸翻上來,讓他旁邊的少年沉沉睡去。
金色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裡照射進來,在少年熟睡的臉上撒下一條光帶。
夜久衛輔起身拉上窗簾,重新坐回到青鹿星天身邊,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濁氣。
雖然不是晚上,但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