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去馬場做了訓練。”覺得自己的努力換來她人的肯定,姜逾臉上的情緒有些自得與高興。
導演點點頭,先是對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記一個月的工時,等會兒公司賬目上額外加一筆訓練成本。”
財務不太高興:“其她人的訓練成本跟工時怎麼處理?這又要重新理。”
導演只說了一句“那是你的工作”,接著對姜逾說道:“等會兒你去財務那裡領一筆額外的訓練費用,下次不要不吭聲。”
姜逾有些疑惑,自覺深刻參悟了此地的秩序與規則,但仍然不理解導演的做法,也不理解財務為什麼不高興。
徐鶴夢拿著保溫杯,偷偷摸摸地跟她解釋:“唉,你仔細想一想,大家都是打工人,你自費出錢訓練,以後大家是不是都得先自費了?以後劇組不自費就不錄用,你想一想,你是來打工掙錢的,哪有倒貼錢上班的?再說了,自費便宜了誰?劇組!公司!還鑽了勞動合同的漏洞,之前大家也不是沒有自費捲起來過,後來出了重大事故,直接把劇組停了,咱們這也完善了勞動法,像這種也是咱們的工作成本、機會成本、時間成本啊,憑什麼不計入工資回報裡?”
“像之前你們幾個偷偷出去玩,要是真被狗仔爆出來全部人,那肯定得先終止拍攝活動,如果輿論壓力大或者事件嚴重,說不定劇組還要被檢方追責起訴賠償。”
怪不得當初車禍給《新白》劇組帶來終止拍攝的風險。
姜逾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像黃思思這種不算安全事故嗎?”
徐鶴夢:“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的,唉,咱們女人得肩負起安全責任,肩膀上全是責任,至於男人……他自己都說沒事了,整天不幹正事,沒什麼工作的。”
兩位場記安排著走位,徐鶴夢正要去排程人員,姜逾幹脆牽著馬給她們讓了一個空間。
姜逾看到徐頌妗想湊過來說些什麼,等牽馬靠近,徐頌妗語氣肯定地說:“她是故意的!”
“姨媽說是羅紅勒自己提出來抱著他走的。”
也是,導演那麼古板,堅持女男有別,根本不可能主動提出要求倆人抱在一起。
姜逾上馬往場記安排的位置走去,一抬眼就看見羅紅勒,後者離她很近,似虎的五官,嘴巴一開一合,她聽見風中極輕的聲音:“男人就跟馬一樣。”
姜逾看了過去,卻看見羅紅勒正在溫柔地撫摸著這匹馬,這位偶像隊長自顧自地說道:“馬這種生物,一旦受傷就是死亡,它們根本不懂安靜,只能被疼痛驅使加速自身的死亡,缺乏對自身處境判斷與思考的能力,被本能驅使的生物。”
“如果不是被人飼養,這種生物根本無法存活下來。”
“這種早該被淘汰的古代戰爭生物,你說,是不是跟男人很像?”
“這裡養得起馬的人很少,養得起配子的人應該更少。”
“但是,馬作為新時代的運動比賽專案。”姜逾說,“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我更喜歡騎馬。”
說完,她騎著馬繼續熟悉表演場地。
羅紅勒的聲音繼續糾纏著姜逾,說:“你不知道,以前王男的陪葬物是馬吧?”
姜逾從來不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恥,因為這不是她的錯,是沒人跟她說過、沒有地方讓她學習。
她已經努力在陌生的環境中適應一切,因此姜逾語氣平淡地回道:“我不知道,之前也沒聽說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馬背上的女人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當初她不知道“her……”中的“h”不發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