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嘴兒一癟,眼角又流下淚。
她無意識地哼哼著,絨絨的睫打起哆嗦,緩緩伸手摸索。
嘴裡還在叫:“段虎,段虎。”
一聲比一聲軟,一聲比一聲無助又可憐。
段虎心猛顫,都沒來及想便迅速湊過去,一把將她連人帶被嵌進滾燙的懷抱。
他生出胡茬的下巴頦抵住她柔軟烏黑的發頂,脫口而出:“擱這兒呢,擱這兒呢。”
“叫魂兒一樣......”
季春花肉乎乎的小手蜷縮在他胸前,眉心終於逐漸松開,然後可甜可柔地呢喃夢話:“我可稀罕你了,段虎......”
“往後,我,我連爸那份一塊兒稀罕你,疼你。”
“等他回來,他也跟我、還有媽一起稀罕你。”
“這樣你就有好多好多愛了......”
段虎猝然僵住。
堅硬黑睫垂下,蓋住兇戾眼眸。
開口,卻是輕慢霸道的嗤笑,“說得就跟老子不稀罕你似的,艹。”
季春花沒動靜兒了。
段虎沉默片刻,試探著低語:“誒,你是不是裝的啊你?”
“其實你他孃的偷著樂呢吧?嗯?”
還是沒動靜。
他心口狂跳,撲爍著睫撩開眼皮,瞳仁猛烈顫動。
緊張不安地舔舔嘴皮子。
“媳,媳婦兒。”段虎跟做賊似地叫。
季春花的呼吸愈發綿長。
他終於鼓起勇氣,略微退開,
隨後深深俯低頭顱,親住她,“媳婦兒,媳婦兒......”
段虎心裡像是燒起一把火,炙熱濃烈、噼啪作響。
燒得他嗓子眼兒像是糊死了似的。
他感覺他有好些話想說,但不知道該咋說,該說啥。
他沒喝酒,沒有爛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