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換成了盧葦,要是再把盧葦拿去應付,公社肯定要撤了支書的職,讓別人來當。
良馨將盧葦拉到身後,“是我養的,批完了?接下來去公社還是去縣裡?”
“瞧你們這爭糖的樣子,一點不知道錯,今天就要好好剎一剎你們資本主義思想的歪風!”良鐵柱朝著民兵排一揮手,“把她們倆一起送到公社革委會去!”
說曹操,曹操就到,公社革委會主任就是民兵動真格的時候到的。
人一來,良家兄嫂和社員們全都臉色一變,知道良馨這次不妙了。
卻沒想到公社主任一到大隊部門口,就將平時一擦再擦的腳踏車往旁邊地上一丟,一臉狂喜朝著良馨跑過來:
“良馨,從江京軍區政治部發過來一封你的外調函,你什麼時候找的結婚物件?怎麼都沒提前跟我說!”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
二嫂的提心吊膽瞬間變成了驚喜若狂,“外調函?!”
“軍區政治部?”良鐵柱表情愣愣看著二兒媳婦,臉上慢慢突然出現不敢置信,“是良馨的?”
“是啊!”公社主任掩飾不住臉上的高興道:“軍區政治部,良馨的結婚物件是在軍區機關上班?那高低是個營職參謀!這麼年輕就能調到軍區機關,還是個營職幹部,以後前途無量啊!”
“營職幹部?”良鐵柱更愣了,“這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公社主任臉上全是笑容,正想跟良馨說話,發現地上牆上到處都是雞血:“怎麼一地雞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良馨:“在批.鬥我。”
正呲著大牙高興的大隊幹部們:“.........”
公社主任稍一愣,立馬指著良鐵柱罵道:“四人.幫都粉碎了,你們怎麼還在這搞批.鬥大會!還批良馨,簡直是瞎胡鬧!”
良鐵柱:“.........不是,這不是你攤下來的批.鬥名額?”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公社生産隊的牆字標語早就換成了熱烈慶祝粉碎四人.幫,人民日報和紅旗雜志連續刊登一個多月的社論,在主席的革命路線指引下,我們黨勝利了,無産階級勝利了,人民勝利了!你們居然還在這搞批.鬥大會,你們的政治覺悟怎麼變得這麼落後了!”
公社主任狠狠批評完良鐵柱,還嫌不夠,繼續罵道:“我看你就是官迷,良馨是你女兒,出身根正苗紅,祖上往上數三代,都為打擊日寇,消滅鬼子出過力,是人民英雄文藝戰士,你憑什麼批她?”
良馨上一代·良鐵柱:“.......她多養了六隻雞。”
公社主任看了看地上的一死五活六隻母雞,瞪眼:“你是缺良馨吃還是缺良馨喝了?怎麼都把孩子逼去偷養雞了?良鐵柱!你可是黨員幹部,不能帶頭重男輕女偏心眼!”
良鐵柱:“.........”
公社主任是大部分社員見過最大的官,他氣成這樣,把大隊支書罵的頭都不敢抬,其他大隊幹部們嚇得跟著噤聲,民兵排則早已有眼力見地離良馨老遠,不敢再往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