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負手而立,道:“方才所言,未雨綢繆,其一在用人,其二在謀遠。”
“你身懷治水農桑之才,幸而遇上潘競,他自是不會嫉賢妒能。”
“我知你無意升遷。待潘競任期一滿,若是換了旁人,那人將你功勞據為己有,踩著你的功績往上爬,你當真甘心?”
尋真噎住,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倒是很想嗆他一句,要你多管閑事!
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尋真:“誰說我無意升遷?”
謝漼:“以你如今政績,任滿升遷是遲早的事。”
“只我還是那句話,官場波譎雲詭,若遇宵小構陷,恐生不測。”
尋真忍不住瞪了謝漼一眼。
謝漼突然拉開房門。
兩人面對面站在門口,可以隨時看到兩旁有沒有人過來。
謝漼注視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我若能讓你重新恢複女兒身。”
“自此無性命之憂。”
“你,可願?”
尋真一怔,自重逢那日起,她心底便隱隱有過這猜想,謝漼會提出幫她安排新身份。
但沒想到是在這樣一個情景下。
重新恢複女兒身……然後呢?
尋真遲疑了。
謝漼:“你若應下,明日我便著手操辦。”
尋真:“我不願。”
謝漼的眸光暗了一瞬,卻又似早有預料,神色很快如常,繼續道:“你可知,只要一日頂著男子身留在官場,便如行於薄冰之上。”
“唯有步步登高,待到權位穩固,方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護得自身周全。”
尋真垂眸不語。
其實,謝漼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