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魏爾德說起萬惡的調休制度,才放那麼幾天假居然還要補課,真是太過分了!她現在當了領主,堅決不能學習這種惡劣做法。
魏爾德笑著說:“看來你曾深受其害。”
江灼灼連連點頭,她從小學到高中可是曾經寒窗苦熬十二年的,誰沒經歷過長假前後偶爾出現的連上十天套餐?
恐怖如斯!
魏爾德笑了笑,才說:“只需要盼著什麼時候放假的時代,聽起來很叫人羨慕。”
他注意到有道視線正遠遠地注視著這個方向,臉上露出了更為燦爛的笑容,故意把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與江灼灼之間的距離。
“殿下是想要創造一個那樣的好時代嗎?”
江灼灼被魏爾德問得一怔,都沒有注意到他蓄意的靠近,反而順著他的話思索起來。
要說她過去生活在最好的時代,那肯定是稱不上的,每個人都能說出十個八個不滿意的地方。
可她確實是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由衷希望自己不會遭遇任何戰爭與災難的威脅,可以快快樂樂地過上只需要煩惱中午和晚上吃點什麼的日子。
只是……
江灼灼搖著頭說:“一個人怎麼可能創造一個時代?”
魏爾德說:“殿下怎麼會認為你是孤身一人?”
“殿下身邊已經聚攏著越來越多能力卓絕的人才,這些人才大多都是因為殿下才留在這裡。”
他伸手輕輕戳了戳江灼灼紮著小鳥皮筋的丸子頭。
“隨著殿下日漸成長,殿下會背負著越來越多的期望。”
到那時候就算她依然是一隻沒有野心的小鳥,那些被她勾勒出來的美好時代藍圖吸引而來的鳥也會想方設法推著她往前走。
因為換成任何一個皇女坐上那個位置,都無法帶領她們抵達那個令所有人心向神往的理想鄉。
一旦心裡的火被點了起來,所有人都會像飛蛾撲火一般向前、向前、再向前。
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到那個時候,點燃所有人心中之火的江灼灼又怎麼能置身事外?
魏爾德又湊得更近一些,以只有自己和江灼灼聽得見的音量笑著說:“殿下應該也不是一無所覺的吧。”
若不是知道往前多邁幾步會遭遇什麼,她也不會那麼抗拒,至今都還維持著沒長出鳳羽的特殊狀態。
江灼灼正要回答,就聽窗外有人喊了聲“殿下”。
她轉頭一看,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飛了下來的霍維勒。
魏爾德往椅背上一靠,悠悠然地坐在那裡看向立在秋色之中的年輕騎士。
據傳這人已經不受“藍霧”困擾了,卻還是自願留在這個偏遠落後的行省,心甘情願地在此守衛帝國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