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握著酒樽飲了口酒,面色如常,情緒沒有什麼波動。
那一日柔貞公主逃婚之後,皇帝勃然大怒的樣子,眾人還都記憶猶新。
這會見永懷長公主提起這事,便漸漸有交頭接耳聲。
“公主下落不明,前前後後也快有十日了,躲到皇宮哪個角落去了?”
“哪裡是失蹤了?你不知曉那日衛侯都放獵犬上後山了?這人怕是早沒了,陛下一直壓著沒說……”
魏駙馬聽身側人這麼說,面露唏噓,道:“若柔貞公主真喪身犬腹,那也確實可惜了……她年歲不大,也才及笄吧。”
永懷長公主嘴角下至:“也不小了,還不懂事呢?我那一輩的公主,像她這麼大時候,都有好幾個被送去草原和親了。她難道不該懂點事,為大昭分憂嗎?”
她搖搖頭:“嫁給衛侯也不算委屈她了,非得鬧得這麼難看。”
這話一出,大殿內氣氛漸漸冷了下去。
姜曜慣常不說話,抿了口酒。
皇帝則是停下了與妃子狎樂,面色微微收緊。
坐在對面的安陽公主,越聽越是不是滋味,總覺得這話拐彎抹角也在罵自己,出聲道:“姑姑,這如何能怪罪到柔貞身上?若說為大昭分憂,您怎麼不讓您女兒去嫁給衛侯?”
永懷長公主足足愣了一刻,道:“柔貞也就仗著公主的身份敢這麼任性妄為,放在外面誰家姑娘像她一樣?”
“好了,好了。”
韋皇後出聲制止。
安陽公主還欲說,被韋皇後投過來的一眼給堵了回去。
韋皇後看向永懷長公主,笑道:“今夜還有正事,是不是忘了?”
永懷長公主會意,瞥了一眼身後的女郎,道:“妤兒,太子眼睛不太方便,你去幫他斟一下酒。”
她身後有一女子出列。
魏家女郎花鈿飾額,腰佩明瓔,翩躚出列,款款步到姜曜案幾邊,周身華光引得四下人側目。
這一幕昭示著什麼,不言而喻。
皇後側過身,問皇帝:“太子妃人選,魏家女如何?”
皇帝眯了眯眼,瞧著下方給姜曜斟酒的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