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嗯。”拉斐內淡淡地應了聲,解釋道:“瑪麗找我說你一直都醒不過來,所以我來看看。”
芙麗婭當即垮下臉:“就算我死了也跟你沒關系吧?拉斐內。”
青年金色的眼睛微微閃動了一下,沉默片刻,他說:“……沒事就好。”
拉斐內起身就要走,被芙麗婭開口叫住。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離開的腳步被釘在原地,他緩緩轉過頭,少女眼角的紅色在他心底炸開。
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的年輕中將,此刻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身體僵直著扭轉過來,笨拙得連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一隻軟枕砸在他腳邊,拉斐內垂著眼睛,聲音微弱:“我不討厭你。”
“那為什麼十年!一點音訊都沒有!回來也是那副冷冰冰的態度!我算什麼?母親的話你都忘了嗎!”
身側的拳頭收緊,拉斐內用力閉了一下眼,擠出一句:“都是為了你好,芙麗婭。”
恨我也罷,我必須這麼做才能保護你。
拉斐內決絕離開的背影,再一次刺痛芙麗婭的心髒。
說什麼都是為了她好,還不是在一次次傷害她?
少女抱住膝蓋低低嗚咽起來。
拉斐內從芙麗婭房間離開以後,在轉角處碰到了文森佐。
眼瞳一怔,看到這張虛偽慈愛的臉,從前的噩夢彷彿又重現眼前。
黑暗的地牢、冰冷的女屍與滿地的鮮血——
他壓住眼底的驚慌、倉皇低下頭:“父親。”
文森佐笑眯眯地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我親愛的兒子,十年不見,看來我們是時候該好好敘敘舊了。”
拉斐內眸光沉重地注視著自己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影子,聲音哽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