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缺失過什麼記憶麼?
沒從芙麗婭臉上看到什麼異常、他的目光怔松下來,恢複如初的溫柔,“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可憐的妹妹和兄長分開太久了,作為父親,我當然能體諒你的心情。”
他忽然瞥見芙麗婭身後的一道人影,威嚴的眼睛同亞瑟蘭那雙淡漠的粉瞳碰撞在一起。
文森佐勾了勾唇角,收回視線,再度用手掌壓了壓芙麗婭的發頂,“作為父親我只是有些關心女兒的心理健康,去吧孩子,似乎有人在等你呢。”
芙麗婭擰了擰眉,轉過身,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金發騎士——
俊美陰鬱的面容,在陽光的偏射下透出線條淩厲的輪廓,他的手握緊腰側的佩劍,手指緊扣劍柄。像極了撕破油畫的聖騎士,沉默、英勇。
亞瑟蘭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危險的警告意味,沖著她身後的大公閣下。
她並不知道亞瑟蘭和文森佐之間的淵源。
只不過看到他、似乎比碰見自己的親生父親還要來得安心踏實。
拜別大公,芙麗婭帶著亞瑟蘭順利出門了。
今天是個相當熱鬧的市集日——
城鎮舉辦市集,而農民和手工藝人會帶著自己的産品來到城鎮出售。
吟遊詩人趁機在街頭大作旋律,引得不少路人圍觀。
街道上人來人往擠得難以行進,芙麗婭只顧著自己一個人蒙頭走路,亞瑟蘭為了不和她走散,只能用手揪著她的一點衣服下擺,還惹得少女十分不悅。
“你就這麼愛揪著別人的衣服嗎!”過於嘈雜的吵嚷聲讓她不由得提高音量。
芙麗婭生氣地抱胸走著想要甩掉他,忽然感到身後一輕。
芙麗婭扭過頭,驚訝地發現亞瑟蘭不見了。
她就這樣甩掉他啦?
四處環顧一圈,確實沒有發現青年的身影,他那頭金色頭發那麼惹眼、身高又如初突兀,應當是能一眼便看到的。
芙麗婭心中幾分欣喜,又有些擔心這條瘋狗會不會找她秋後算賬。
算了不管了,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最討厭跟屁蟲了!
事實上,亞瑟蘭並不是被人流和她沖散了,而是自己主動松開手的。
他要是一直跟在芙麗婭身邊,顯然她會帶著自己兜兜轉轉不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就讓他好好看看她要去做什麼。
青年的眼神默默落在不遠處藏在人海裡那道嬌小的身影上,那張四處張望而後露出小得意的狡猾小臉。
芙麗婭帶著兜帽來到一名小販攤前,掃了一眼他攤位上的各種賣品,隨後開口問道:“你這裡有沒有獨活、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