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聽小雀說你從前也是掉過一次河的?此次是我推了你要你下去,前次不會也是有人推你下去吧?”
許適容坐在凳上,見他站在後面擦得賣力,想起今日的事,便問了下。
她不過是隨口而問的,這楊煥卻是嚇了一跳,那手上的用力便有些緊,扯了下她頭發。聽許適容哎喲了一聲,急忙朝她發根不住吹氣,這才吱吱嗚嗚道:“沒甚……哪裡有誰敢推我下去?不過是自己在船邊腳滑了下,就一頭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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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適容回頭看他一眼,奇道:“我不過隨口問問,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楊煥嗯嗯了兩聲,突地想起了自己今日回來便一直梗在心裡的那樁事,急忙轉了話道:“今日那個姓徐的,我見他一直盯著你瞧。往後見了這人,你避遠些,更不能與他講話。我瞧他便是不安好心的樣子。”
許適容又回頭看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提這個,我便也忘了。說起這個,我倒是也想了起來。今日你在街面上,我瞧你那眼睛也是不停盯著別的女孩們看呢。”
楊煥一窘,辯道:“我兩個眼睛都光顧著看你了,哪裡還有多出的一隻去看別人?定是你多心了。再說就算我不小心看了眼,那也是過眼即忘。不似那家夥,看著便似要將你吞進肚子似的,瞧得我一肚子火。要不是今日這麼倒黴,恰是被他的人給拎了上河,必定是要他好看的!”
許適容被他提醒,想起這幾次與那徐進嶸的碰面,心中突地生出一絲怪異之感。又聽楊煥還在那裡不停絮絮叨叨的,微微皺眉道:“今日總歸算是欠了他個人情。我頭發幹了,這就上床早點歇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
楊煥見她突地有些變冷,一下又有些後悔,自己往後暗地裡留意著那姓徐的便是,不該在她面前提起這破事,白白損了好容易才蹭出來的氣氛,應了一聲,急忙便爬上了床。等許適容吹了燈也躺了下來,沒一會,卻聽外面的楊煥輕聲呻吟了起來。
“又怎麼了?”
“嬌娘……我……我有些頭疼……”
許適容一驚,想起陸夫人說話的話,下意識地便是覺著他著涼了,急忙探手到他額頭摸了下,覺著溫溫的,並不十分燙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道:“要不去請個郎中看下?”
“不用……都這麼晚了,驚動了別人也不好,我熬下就好了……”
許適容雖是有些懷疑,只見他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聽他說話也確是有氣沒力,想起自己白日裡做得卻是有些過了,硬生生逼了他下水,差點連小命都掛掉了,心中不禁浮起一絲歉疚之意,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若真是不舒服得緊,這樣熬哪裡能熬得好,還是去叫個郎中……”
楊煥沒等她說完,又已是拉住了她手,一下覆在了自己肚子上,哼哼唧唧著道:“我方才頭疼,你摸了下,手軟軟涼涼的,一下竟是覺得好了許多。現下肚子又有些不舒服,想是今日喝了髒水,不定連小魚小蝦都遊進我肚子裡了,現在還活蹦亂跳著,你再給我揉揉……”
他這下卻是裝得有些過了,許適容一下便是明白了過來,本想斥他幾句,只出來了卻是一句笑罵:“你當我手是靈丹?摸幾下就好!快些老實了睡覺去,再糾纏就踢了你下去!”
楊煥見被識破,也不嫌丟臉,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大聲哼哼道:“真個痛。快些摸摸,不摸我就睡不著……”說著自己已是扯了她手在肚子上摸了起來。
許適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今日是自己委屈了他,冷臉是端不起來了,若不順著他些,這人臉皮厚起來,只怕就要糾纏不休了。沒奈何只得笑著胡亂給他揉了幾下,想著打發了好歇下來睡覺,哪知黑燈瞎火的,一個不小心,竟是摸到了一片凸出,雖是隔了衣物,觸手卻是軟中帶硬的,怔了下,這才醒悟了過來,低低啊了一聲,猛地縮回了手,面上卻是已經有些發熱了。
交代下,楊煥前次掉汴河,是因為十歲的時候,調戲一個賣油果子的小姑娘,被他後來的嬸嬸給拉下河的。因為不大光彩,所以極力隱瞞,不欲讓嬌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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