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不禁大吃一驚:“驚雲,你怎麼來了?”
喻驚雲鼻翼翕張,面色鐵青,呼吸也有些粗重,一雙眸子裡幾乎噴出火焰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牙關裡一字一字地蹦出這幾個字,帶著蓬勃怒氣。
薛氏早已經嚇得戰戰兢兢,說不出一個字。
侯爺夫人輕咳一聲,乾笑著問:“什麼怎麼回事?”
喻驚雲一步踏進屋子裡來,眯緊了眸子:“安生落水,果真是你們故意推落下去的是不是?然後你們提前安排了鄭淵,趁著營救的時候,意圖敗壞安生的名節?你們究竟是什麼居心?”
侯爺夫人顯而易見地慌亂:“怎麼可能呢?驚雲,你這是在聽誰胡說八道?是不是安生醒了?”
喻驚雲深深地望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薛氏,手中長劍出鞘,對準了薛氏心口之處:“你來說,若是有半句假話,我長劍無眼。”
薛氏此時嚇得差點就溺了,瞅了侯爺夫人一眼,慌亂得不知所措。
喻驚雲的長劍向前一寸,鋒利的劍鋒立即扎透衣襟,抵在了肌膚之上。
薛氏頓時魂飛魄散,嚇得閉上眼睛,和盤托出,哀哀央告:“世子爺,這不關我的事情啊,是夫人透過陵睿王府郡主尋上我,說要替鄭淵求娶安生。這一切,都是夫人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說八道!”
侯爺夫人已然是強弩之末,仍舊嘗試做最後的強辯。
喻驚雲冷冷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後繼續逼問薛氏:“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薛氏差點就癱軟成一團泥,抖若篩糠:“是真的,是真的。不過安生竟然將我家紫蕪也一併拽進了水底,鄭淵沒有救起安生,卻將紫蕪當做安生救了出來。”
喻驚雲握著長劍的手忍不住開始輕顫,幾乎拿握不住。
冷南弦的質問聲響在耳邊:“你以為,誰給她們的膽量?”
夏安生狀似玩笑的問話也言猶在耳:“若是我與你母親,你會怎麼辦?”
害了安生的,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母親,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
他應該怎麼辦?
他還能怎麼辦?
別人可以打殺了出氣,自己母親不能。甚至於斥責那都是不孝。
薛氏終於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世子爺,婦人所言句句是真,求世子爺饒命啊!”
喻驚雲慢慢地低下頭,劍尖向下,冷冷地道:“罪該萬死!”
是的,他想要給安生報仇。一劍下去,所有的恩怨就都了結了。
“今天,本世子爺就要讓你給安生以死謝罪!”
侯爺夫人一把就攥住了他握劍的手:“你想做什麼?”
喻驚雲看也不看她一眼:“自然是為安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