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令夏紫纖既不滿意又覺得十分滿意:“學醫的確是枯燥乏味,而且循序漸進,不能一蹴而就,非意志堅定的人承受不住,不太適合二姐這般急躁的性子。妹妹也委實好奇,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學醫呢?難不成還要做個女華佗?”
安生漫不經心地笑笑:“就是想著府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不必麻煩請大夫而已,哪裡有什麼雄心壯志?”
夏紫纖掩唇一笑:“我還以為你是眼饞那藥廬裡的傾城玉色呢?”
話看似推心置腹的打趣,卻含著極濃的試探。
安生詫異挑眉:“傾城玉色?什麼意思?”
夏紫纖眸中閃爍著促狹之意:“二姐難道不知道麼?冷神醫可素有雪衣藥手傾城玉之美譽,乃是京中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安生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道:“四妹如何會這般想?難不成你對冷神醫有什麼想法不成?否則如何對冷神醫的事情這般關心?”
夏紫纖被安生一言道破心事,訕訕一笑,遮掩道:“怎麼會?妹妹只是關心姐姐而已。你為了我這般辛苦,我委實過意不去。可恨自己什麼也幫不得,就想早起為姐姐做兩樣點心,姐姐帶去做午膳,這般可好?”
原來是打了這幅算盤,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安生心裡一聲冷笑,怎會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
她也不推拒,欣然答應:“我是求之不得,就是擔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夏紫纖笑得極是溫婉:“能為姐姐略盡綿薄之力,紫纖極欣慰。”
安生感慨地長嘆一口氣:“你與三妹可是親生姐妹,如何這性情就有天壤之別呢?”
夏紫纖掩唇一笑:“原來是三姐惹的禍,讓二姐生氣。”
安生自鼻端冷哼一聲:“紫蕪做事荒唐,正要去請母親做主,又怕母親聽信她的話,有偏頗。”
“什麼事情?二姐可否說與妹妹知道?”
安生一臉氣怒難消,將端午一事毫不隱瞞,如實與夏紫纖說了。
“雖然端午與我主僕情分尚淺,但是她好歹也是咱內宅的婢子。表哥並非真心求娶,只是存了玩弄的心思。若是果真出了什麼醜事,傳揚出去,誰的臉面也不好看,輕了說是我們姐妹們管教下人不夠嚴格,說得重了,上行下效,是咱夏家不夠規矩。如今姐妹們正是議親的年歲,稍有差池,也被人看不起。”
安生不過寥寥數語,卻是畫龍點睛,夏紫纖頓時便醒悟其間利害關係,憤聲道:“三姐如何這般糊塗?你放心就是,此事包在妹妹身上,斷然不能讓表哥胡作非為,壞了我們閨譽。”
安生鄭重地點頭,滿臉感激:“謝過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拼盡全力學好這針灸之術,治癒好妹妹的頑疾。”
夏紫纖牽強一笑,唇角都忍不住抽搐,又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句關於冷南弦的事情,見安生一問三不知,便掃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