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樣子在他的記憶中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杜醫生在和他‘聊天’的時候,給他看過很多媽媽的照片。
杜醫生讓他跟媽媽對話,他就問媽媽為什麼沒有來接他回家。
照片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這只是杜醫生的一種治療方式 。
後來,他親眼看見媽媽有了新的兒子,媽媽已經不是他媽媽了。
“我好像,把媽媽給忘了。”小孩兒眨眨眼睛,一字一句說。
他對媽媽很陌生,沒有想要靠近的感覺,對視的時候也不會像當初在醫院時反應那麼大,心裡一點也不難受了。
華昭抱住他,手掌撫摸著他柔軟的短發:“忘了就忘了,以後只準記得開心的事情。
宥宥馬上過生日了,等你叔叔下班,我們去給宥宥買生日禮物,好不好?”
華昭把裴七七交給前臺小姐姐看護,自己去了裴毅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三個,裴毅走到窗邊按下玻璃的開關,玻璃霧化的效果把所有的視線都擋在窗外。
方琴是為了p城的那套房子來的,用她的話來說,她是裴敘的親媽,裴燁用來買房的錢也有她的一半。
裴毅已經氣得要吸氧了。
華昭雙手抱胸走近她,將她從下到上,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我看你也不是缺錢的樣子啊,要是真沒錢了,包包首飾光是賣二手都能賺個幾百萬吧?
前夫留給兒子的房子都要爭,臉皮怎麼比城牆的拐角還厚啊?”她語氣輕飄飄的。
方琴是個很注重外表的女人,出門時必是妝容精緻,渾身璀璨耀眼,走到哪裡都要做人群中的焦點。
“賣包,我怎麼可能賣包?”方琴像只被踩到腳的貓,急得跳起來,“誰告訴你我缺錢的,我老公有的是錢。”
面前的女人面容扭曲,精緻的妝容遮擋不住深深的疲態。
上次的酒會過後,華昭就從未在任何宴會看見她的身影。
她被莉亞和北城上流圈的貴婦們集體排斥了,有次岑老夫人帶她去參加一位夫人的生日宴會,莉亞在生日會上告訴了岑老夫人方琴把親兒子遺棄的事情。
岑老夫人覺得丟臉,跟宴會主人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
那之後,岑家不準岑哲平再給她錢,更不許她接近岑遠楷。
她自己的畫掛在畫廊也沒賣出去過一幅。
可生活還是要繼續,她奢靡慣了,每個月的高奢品不能斷,參加藝術展看到喜歡的藝術品也要買,每個月去美容院花的錢都要七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