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星期五的時候，小五班還能堅持來上課的幼崽人數驟減至六個。
老師們差不多是一對一帶娃了。
吃完午點之後，六個小朋友乖乖坐在座位上做小手工——折飛機。
坐在窗邊的小女孩兒耳朵裡傳來“簌簌”的聲響，她扭頭，漫天的雪花紛紛落下。
“下雪啦——”
小女孩兒一嗓子把所有小朋友都驚動了，安靜的教室一下子熱鬧起來。
很快，窗戶邊趴著一排小腦袋，眼睛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哇，好漂亮，七七哥哥你看，下雪啦！”
第一次看見雪花的小家夥可激動了，拍著小手在原地蹦了好幾下。
過了一會兒之後，沒有得到七七哥哥回應的小家夥疑惑看過去，就見七七哥哥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七七哥哥，你怎麼啦？”小家夥關切道。
裴七七死死咬著牙，沒讓眼睛裡的眼淚掉下來。
他想爸爸了。
裴敘要比身邊的蘇宥禮大一些，從小又是爸爸帶的，後來又和爸爸經歷了車禍，對爸爸的記憶很深刻。
爸爸是他最愛的人。
他的爸爸很喜歡冬天，會在冬天的時候在家裡堆雪人給他看，指著大雪人旁邊的那個小雪人說：“大的是爸爸，小的是七七，”
高大的男人站在雪地裡，叉著腰對自己的兒子笑，得意道：“怎麼樣，爸爸堆的雪人漂亮吧？”
裴七七就沖過去，撲進爸爸的懷裡，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睛。
漂亮，爸爸給他堆的雪人好漂亮。
可是，可是他再也不會擁有那樣漂亮的雪人了。
感受到七七哥哥情緒的小家夥跑到掛書包的地方，拉開拉鏈抓了一把什麼，神秘兮兮地還不讓人看。
“七七哥哥，給你。”跑到窗戶邊的小家夥抓住七七的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七七哥哥的手心。
是一顆糖。
被家長限制甜食的小家夥學會了攢糖果，蘋果老師每天都會獎勵一個糖果給班上表現最好的小朋友。
裴敘記得這個包裝紙的樣子，是蘋果老師前天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