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民宴正準備給小家夥喂飯,被三雙清澈的眼瞳看得有點不知所措。
“你們吃過了嗎?”沈民宴問。
被問到的三個小家夥齊齊點頭,“吃過了。”
三個小豆丁說了不打擾就是不打擾,坐在那裡盡量都不發出聲音,只關切著那個剛退燒,小臉還是紅撲撲的軟萌幼崽。
小家夥雖然是退了燒,身上汗津津的衣服也都換過了,身體也被沈民宴擦洗得清清爽爽。
可精神頭仍是有些不足,也沒有力氣,軟乎乎地靠在爸爸懷裡。
沈民宴挖了一勺土豆泥喂到他嘴邊,小聲哄著他吃一點。
小家夥搖搖頭,爸爸今天很不一樣。
沒有穿西裝和整齊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眼睛裡紅紅的,看起來很辛苦。
沈民宴五官深邃,是比較兇悍淩厲的長相,不做表情的時候別提多嚇人了,歷經歲月沉澱後,看著就更有距離感。
這也是小家夥一開始覺得他很兇,不太願意親近他的原因。
小家夥隱隱約約記起來,昨天他很難受,爸爸抱著他一直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說故事哄他。
是爸爸一直在照顧他。
小家夥眨眨眼睛,將遞到自己嘴邊的勺子用力往上抬了抬,奶聲道:“爸爸吃。”
爸爸照顧了他一個晚上,一定很困,很辛苦。
小家夥的力氣很小,在沈民宴面前根本不夠看,勺子的位置動都沒動,那勺土豆泥更是紋絲不動。
沈民宴卻感受到了,那隻軟弱的小手用盡全力將食物推向自己,那股‘強大’的力道就像是推在了自己的心上。
鼻尖一酸,沈民宴收緊雙臂,將懷裡的小兒子死死抱住。
昨夜的驚懼和無措自責,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底松緩下來。
宥宥沒事了,他的宥宥是堅強的孩子,生了病也很乖,沒有給大人帶來任何麻煩。
可這樣的宥宥讓他更加心疼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