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不可?”宗主又問。
溫渺沒有猶豫:“對,非他不可。”
溫渺未嘗沒有想過,如果當初她救下的不是喻珏,而是其他任何人,他們也會走到如今這步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溫渺看著一副對誰都溫柔的模樣,實則最是冷心冷情,想要和她成為朋友簡單,但若是想要她真心以待,非是極端熱烈的感情絕無可能。
唯有喻珏,唯有他因為幼時的經歷所産生對友情過度的偏執和渴求,讓他在接收到溫渺的一絲善意後便毫不猶豫拋下了所有理智。
而喻珏這份一開始便交付了所有的友誼看似穩固,若是染上一丁點兒汙穢,那這杯蜜漿將會毫不留情轉為鴆酒——
死在喻珏手裡的“朋友”,得到的往往是比他的敵人更為恐怖殘忍的折磨。
正是因為喻珏這副偏執的性子,當那份友情轉為愛意之後,他對溫渺的感情只會愈發熾烈,甚至熾烈到若是正常人會感到負擔的地步。
可偏偏被他寄予這份沉重感情的人是溫渺。
宗主看著溫渺臉上的柔和之色,神色微怔,而後鬆懈下來,像是徹底放下了什麼:“那便祝師祖和淵鳳真君締結良緣,日後共覽山河。”
宗主轉身離去,溫渺沒有挽留,只在他身後道了句:“多謝。”
默默注視著宗主的背影在蜿蜒的山路上漸漸消失,溫渺垂了眼,轉身輕輕推開屋門。
屋內圓融的陣法波動一瞬,榻上原本還在打坐的人如有所覺般睜眼,周身運轉的靈力漸漸平息。
“小珏。”溫渺喚他。
喻珏今日打扮得猶為仔細,左邊耳垂戴著個紅頂的純白流蘇耳墜,朱紅色的長衫上掛滿了飾品,就連露出的一截白皙腳踝上都繫了個金制的精美腳鏈,稍一動,身上的飾品就叮叮當當的一串響。
聽見溫渺在喚他,喻珏連鞋也不穿,帶著滿身尚未完全平息的靈力下了榻赤腳走向她。
喻珏環住溫渺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懶懶道:“時辰到了嗎?”
溫渺嗓音溫和道:“嗯,該出去了。”
喻珏將頭從溫渺肩上抬起來,環著溫渺腰的手卻沒有動,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看她。
這樣近的距離,溫渺連他眼裡的歡喜都看得清晰。
啵。
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溫渺唇邊,一觸即分。
“那走吧。”喻珏唇角微勾,牽起溫渺的手。
溫渺眉眼都柔和下來,兩人一同走出屋門。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