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一轉,變成了:“今日的午膳讓我來做吧。”
雖然喻珏這輩子只在四年前的小院裡做過一次飯,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做飯再難,能比修行難嗎?
他可是修道天才。
溫渺覺得不妙,鼻尖彷彿已經聞到了熟悉的焦糊味兒,道:“今日這條魚挺大,做一個菜可惜了。要不你用一半,我用一半?”
這樣至少還有半條魚能吃,也不算浪費了阿樂的心意。
“好。”喻珏有些可惜,不過溫渺說的確實有道理。
“那我把魚處理一下,你先去菜圃摘些菜回來吧。”溫渺說著,隨手將手上的書冊放進儲物袋裡,喻珏也是修士,在他面前無需遮掩使用。
“記得摘一把小蔥。”
她補上一句話。
“嗯。”喻珏答應,從微擺的鞦韆上站起來,姿態從容地出去了。
溫渺也起身去庖屋,目測有兩尺長的魚被掛在牆上,魚身偏瘦但線條十分流暢,頭尾被一根草繩綁起來,像柄長弓似的,還鮮活著。
溫渺把魚取下,不打算就在院裡處理,而是準備步行去一裡外的溪邊,用活水處理得更幹淨,而且內髒魚鱗這些也好丟棄。
殺魚這種事聽起來和溫渺委實是不搭的,但她動作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幹淨了。
小院裡四個人都不愛吃魚頭,溫渺便只帶著處理幹淨的魚身回去了,魚頭留在岸邊,自有饞嘴的小動物來吃。
一路走回去,院門敞著,省去了她推門的功夫。
溫渺提著魚身進了庖屋,喻珏還沒回來。
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她稍稍疑惑,又拋開這個念頭。
先把佐料備好吧。
溫渺將魚身豎著從中分為兩半,再將其中一半切成兩指寬的魚段,另一半找個空盤裝上,隨喻珏折騰。
然後從牆角裝著幹燥沙粒的瓦罐中摸出一塊半掌大的老薑,洗去表面的沙粒後,細細地將其切成絲。
她態度專注,明明只是在切姜絲,菜刀卻在她手中舞得快出現殘影。
忽地,耳尖微動。
吧嗒。
有腳步聲接近。
溫渺放慢了手中的速度,抬頭,不出所料,是喻珏。
他兩手空空走到屋內的置物桌旁,手一揮,桌上便多了堆新鮮的,還沾著泥土的蔬菜。
“你打算怎麼做?”喻珏湊到溫渺身邊去,準備觀摩觀摩。
“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