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破牢
15 破牢
見傅書林之前，傅雲生心中有驚疑和憤然，見傅書林之後更增不屑與無謂。
從小到大，大哥都是乖巧聽話的，深得傅成章的喜愛。他心裡不屑，猜他要麼是蠢、要麼是裝模作樣。
傅書林在傅成章面前絕不行差踏錯，得到的一律是贊揚，今日看來，更像被操縱的皮影戲人偶。
傅雲生不願再與他多談。就算是抓住傅書林的衣領，把他拖到傅太太的靈前，他痛哭流涕也好、冷漠無言也好，怎可能對傅成章說一個不字。
但傅雲生不做乖孩子，他從來都不是個乖孩子。他想跑、想叫，想大醉一場。
最不想的是繼續待在監牢一樣的傅公館裡。
他想逃出去，不想看見任何一個和「傅」沾邊兒的人。
從公事房出來，傅雲生徑直朝公館大門的方向走。
滿面愁容的傅林好不容易等到主子出來，卻一句話沒搭上，只能跟著小跑起來。
傅雲生面色不好，傅林猜想是與大少吵了架，心裡更是緊張。最近傅公館的壞事一樁接一樁，那麼些活生生的人，一個個眨眼間都沒了，不知道何時候輪到他。
他是傅雲生的心腹，便跟傅雲生是一體的。若三少出了事，怕他也沒有好下場，張媽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傅雲生直往大門去，卻把傅林急壞了。被關在公館裡的這些日子習慣了，好似只有這一方天。
出門那是想也想不得，更何況在這種時候。傅林打定了主意，若是傅雲生硬要闖關，他拿這條命來堵。
門房裡跑出個夥計，一眼瞧見傅雲生，忙道：“三少，這麼巧，正要去請您，戲院那邊又來電話了。”
付雲生本沒打算理會，那夥計又補了一句：“聽聲音急得很。”
傅太太發喪以來，傅公館便又恢複了和外界的聯絡，不過傅雲生能夠接電話，大約是傅書林大發慈悲。
傅太太去世的訊息登在報紙上，倒是把所有人都驚了一跳。驚的不是她突如其來的死，而是傅成章處心積慮的生。
喪事一切從簡。主持人情往來的是歸國的傅家大少。傅成章不曾露面，但他的行蹤也不再撲朔迷離。
駐守下南省的常德風師團忽然向盧部發難，在南線牽扯住盧驍雲的部分精力，使得劉元七有了喘息之機。
誰都看出這是一步圍魏救趙的棋，其中關鍵人只能是傅成章。
那麼傅成章如今不是在常德風的駐地就是在趕往上南省的途中。
南三省打得更亂，但寧城卻就此平靜下來。懸念已經揭曉，傅成章和盧驍雲之間還有勝負要分。
但誰輸誰贏對這座紙醉金迷的城來說並不重要了。
傅雲生並不是很願意在這樣的情形下，靜下心來去聽一通無關痛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