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的是我的臉,跟我妹妹無關,別嚇著她,把她趕出去吧。】
姐妹二人隔空相望,劉寒香斂下眼皮,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暖玉,我不怪你的,從未。】
她說的“從未”。
是指突然有一日,劉暖玉不再跟著她一起玩了。
是指劉暖玉也開始跟著人嘲笑她的臉了。
是指劉暖玉漸漸的什麼都要跟她去爭去搶。
是指那一刻,劉暖玉為了自保,選擇了與趙康逸他們同流合汙。
她什麼都知道,可她說從未怪過自己。
眼淚落下,泣不成聲。
法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畫成。
夜癸解開劉暖玉身上的鏈子,將其丟到一旁自生自滅。他將準備好的「畫皮」小心翼翼地放置到男屍的臉上,接著抱起男屍走到法陣中間將其輕輕放下。
之後,夜癸盤腿而坐,望了一眼門外,抬頭——皓月將圓。
夜癸催動法陣:“點睛若來,五行齊開……”
他將一半的修為獻祭而出,本就元氣大損的身子徹底成了強弩之末,胸口鈍痛,一口黑血湧上喉頭。
“噗——”
吐出黑血,可夜癸仍舊強撐著,繼續唸完法訣:“月盈血祭,傀儡現靈!”
月光傾灑而下,夜癸一邊施法。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畫皮」在男屍臉上緩緩貼合、舒展……
那張臉配上傅錦書曾經穿過的那身衣衫,變得愈發地“真實”。
快成了,快成了!
就在夜癸欣喜若狂之際,門外有陣陣腳步聲傳來。
循聲望去,夜癸驚愕不已:“你怎會找到此處來!”
衛雲禪緩步向前,語調無波無瀾:“很難猜嗎?你除了趙府,還有什麼地方可去?便只能在金關寺附近了。”
從讓人送劉暖玉回思源村開始,他便安排了人去將趙府和金關寺兩處地方秘密守住,金關寺山中一些零散的屋子也一併安排了人提前摸清了位置。
當聽到護衛說有一間木屋裡頭,新打了四根樁子,衛雲禪便心中有了數。
彼時,夜癸才知道原來劉暖玉回思源村也都是衛雲禪刻意而為,就是想引他出來罷了。
夜癸諷刺道:“衛少主心狠手辣,竟用人做誘餌,呵,你是一點也不顧劉家小姐的死活啊——你不怕錦書看清楚你的歹毒心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