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太荒唐了。
衛雲禪越聽，越覺得是有人奪了他的肉身偽裝的他一般——端茶倒水，穿衣脫鞋，還容忍那小妖精對自己隨意打罵？
簡直不知所謂！
“行了，你下去吧。”
衛雲禪不想再聽，楚漓閉上嘴，行了禮，老老實實地退下了。
偌大的屋子裡，就剩下衛雲禪一人。可他嗅覺靈敏，這屋子裡還飄著一股淺淺的草木香。
是那個叫傅錦書的妖精身上的味道。
床上更甚，證明他們的確是同床共枕，親密無間的。
可他將自己的靈識探了一番，除了一片空白，根本翻找不出有關傅錦書的一點跡象。
他也未曾感受到一點情愛的存在。
這很合理，他本就不會沾染人族的七情六慾。鬥數之主，豈會因為世俗情愛而誤了本心？
如今，一統六城的大勢已成，收服都恆城和納加城之後，再花一年左右的時間，將六城合理規劃，求同存異，再修改律令，完善土地、商業、軍隊等各方面的管理，就算真正完成了他此次的下凡試劫。
至於與那個妖精之間的情緣——
那妖精若是得到過他肉身的精元，想必已經增進了不少修為，日後各不相欠，斷了最好。
衛雲禪打定了主意，讓下人去雯夫人院子裡傳話，請傅錦書回屋子裡談話。
雯夫人本來是想將傅錦書留在自己院子的空房過夜的，畢竟眼下衛雲禪對傅錦書的態度十分冷淡，二人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睡在一起。
怕他受了委屈，雯夫人接過話：“去回複少主，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少夫人就在我這院子裡留宿，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吧。”
下人應了一聲，正要回去複命，就聽傅錦書說道：“我這就跟你一起回去——娘親，沒事的，衛雲禪找我肯定有事，我回去看看。”
雯夫人猶豫不決，但傅錦書已經站起了身，她只好反複叮囑：“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過心……娘親給你在東屋留燈，今夜不想睡那兒，就過來娘親這邊……”
傅錦書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娘親。”
他跟著下人一起出了門，回到他和衛雲禪的院子後，下人行了禮，識趣地退下了。
屋子裡亮著燭火，衛雲禪就坐在桌邊，手裡捏著一隻茶杯把玩著，硬挺的輪廓被燭火柔和了幾分，可他抬眸看向傅錦書的眼神卻格外冷峻。
“進來。”聲音也是冷淡的。
傅錦書跨過門檻，順手關上了門。
二人一坐一站，衛雲禪好好打量了傅錦書一番，他看的卻不是傅錦書的容貌，而是在探查他身上有沒有自己的靈力。
還真有。
看來，他們的確已經交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