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聽說了，而且啊，郎中去了很快又走了——我猜啊，救不活咯。”
“誰幹的？我只今日看到過她上了趙少主的馬車……”
傅錦書和衛雲禪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頭挨著頭，傅錦書小聲道：“郎中救不活，去找靜雲宗的道士——看來這位孫老爺和靜雲宗打過不少回交道。”
衛雲禪“嗯”了一聲：“你覺得是誰對孫瑩瑩下的毒手？”
目前看來，最大可能的就是趙蔚。
可趙蔚對這孫瑩瑩痴心一片，何以做出這等事情？
傅錦書思索著，搖了搖頭：“想不出來——不過，還是可以從趙蔚查起。”
衛雲禪的想法和他一致，他直覺這件事背後還隱藏著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說不定能幫他更快、更輕松地拿下水吉城。
於是，說好的只待三日，衛雲禪決定再延長一下時間，先弄清楚這孫瑩瑩的受傷謎團，再做打算。
歇了一會兒，吃了一盤糕點，喝了一壺熱茶之後，衛雲禪牽著傅錦書去了【春意湯池】。
與他們出門時不同，此時【春意湯池】大門緊閉，裡頭安安靜靜，實在蹊蹺。
區區一道門自然是難不住傅錦書的，他帶著衛雲禪直接飛進了裡邊。他們朝著今日趙蔚住的那處院子走去，一路上竟一個人也沒遇見。
推門而入，迎面撲來的便是一股血腥味，走到溫泉池邊，趙蔚的屍體便映入眼簾。他雙目圓睜，嘴巴大張，光著身子靠在池邊，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死得不能再死，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他這模樣，像是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似的？”衛雲禪觀察一番，在窗臺、屏風後都轉了一圈，“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實在古怪。”
“沒有「人」來過，怎麼保證沒有「鬼」來過呢？”傅錦書收回打量趙蔚屍體的目光，將手指咬破，閉眼掐訣，隨後以血指點在自己眉心。
再睜開眼睛，果不其然——鬼氣森森。
一群“童鬼”還沒離去，正蹲在趙蔚身邊，捧著煞白的臉蛋，好奇地看著他們倆。
童鬼渾身赤裸，面板從頭到腳慘白駭人，他們有男有女，最大的看起來也只不過兩三歲。還有一歲多的小鬼騎在趙蔚脖子上，正不厭其煩地摳挖著趙蔚的眼睛“玩”。
他是鬼，自然摳不出來趙蔚肉身的眼珠子，但是那個畫面看起來實在驚悚可怖。
衛雲禪見傅錦書指尖還在冒血珠，擰著眉將他的手指放進口中吮吸了一下，又拿出來看了兩眼，不太認可地說道：“下回帶根銀針在身上，若要施法，也不至於咬這麼深的口子。”
這點小傷口傅錦書根本不放在心上：“那多麻煩，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說完，抽出自己的手指，憑空變出幾張現魂符，朝著童鬼們扔去。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