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還有何事需要了解的呢？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
傅錦書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如何能讓孫炳林、趙蔚他們看到你魂魄的呢？”
孫婉瑩抬起手腕：“因為它。”
只見她手腕上戴著一串白色瑪瑙手串，這手串的來歷，衛雲禪和傅錦書竟隱隱猜到了一些。
“我被孫瑩瑩害死之後，恰好孫炳林讓丫鬟給我穿了紅色衣裳，我怨氣難消，成了厲鬼，一心想著報仇。”
她跟著孫炳林和孫瑩瑩到了靈鹿山，得知了他們試圖“移花接木”的想法，等他二人離去，孫婉瑩本欲跟上，卻聽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雲清道長給了我這串珠子，讓我能在他人精神放鬆的狀態下，為其所見。”
傅錦書和衛雲禪心中瞭然——難怪她會選擇在趙蔚和孫瑩瑩翻雲覆雨時出手，想必昨夜也是趁著孫炳林和梁氏辦事的時候出現的。
人在歡好的時候，可不就是精神最放鬆的狀態之一嗎？
“雲清道長為何幫你？”傅錦書不解。
衛雲禪卻已經有了答案：“為了孫家的錢財。”
孫婉瑩點頭：“是的，我與他做了交易，故意讓孫瑩瑩剩了小半條命回去。孫炳林已經花了這麼多銀子為她嫁進趙府鋪路，不可能就讓她這麼死了。”
所以，孫炳林一定會再去找雲清道長。
花了血本，換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兒。
報應不爽。
傅錦書又問：“那他們身上的刀傷是怎麼回事？”
孫婉瑩答道：“我的現身嚇壞了趙蔚，不止被我嚇著了，”她說到這裡，自己也微微蹙了眉心，“孫瑩瑩唆使趙蔚殺了那麼多孩子，她自個兒懷了身孕，可脫了衣裳，她肚子上——”
孫婉瑩吐出一口氣：“她肚子上竟能看到小孩的臉和小手。”
雙重驚嚇之下，趙蔚爬出池子，從衣兜裡掏出匕首，驚恐地和孫瑩瑩對峙，一直問著孫瑩瑩是誰。
孫瑩瑩自己卻看不到任何異常，二人推搡之間，她戴的手串被扯斷，雲清道長設的障眼法徹底失效。孫瑩瑩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去撿珠子，便被癲狂的趙蔚一刀刺中了腹部。
“我在趙蔚耳邊蠱惑他，讓他劃爛孫瑩瑩的臉。”
就像孫炳林讓人將她埋入土中後，又被孫瑩瑩挖出來，拿發簪劃爛臉頰的那晚一樣。
孫瑩瑩吃痛，狠狠踢了趙蔚襠部一腳，二人扭打著跌進池子，趙蔚神情恍惚間又看到了孫婉瑩的鬼魂，便被孫瑩瑩奪過了匕首，捅了心口。
而孫瑩瑩腹中的孩子自然是保不住的，她跌跌撞撞要逃走，童鬼們從她的身體裡跑了出來。
趙蔚還沒死透，卻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鬼門關，因此竟能看到童鬼們的鬼魂。
一童鬼騎在他脖子上，低頭和他對視。他驚嚇過度，就這麼瞪圓了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