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夫人面頰微熱,假意嗔怪:“青天白日的,習欽也是忒沒個正形。”
芬桃知道她其實心裡頭高興著呢,他們少主不僅活了下來,還蛻變成了如今這副豐神俊朗的模樣,又有少夫人貼心相伴,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雯夫人能不高興嘛?
“少主和少夫人正是幹柴烈火的年紀,若是少夫人是個女娃,夫人您可能都能當奶奶了。”說完這句話,芬桃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自個兒打了兩下嘴巴,“誒,瞧我這嘴,說的什麼胡話。”
雯夫人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這話了可別讓錦書聽到了,該惹他傷心了。”
芬桃應連忙應下:“是是是,奴婢謹記著,絕不再犯這錯事了。”
既然提到了去盤龍城,衛雲禪便著手準備起了這件事情。十一月初,衛雲禪向衛執尹請示了一下,帶著傅錦書以及江浪、江淇二人離開了勻梁,出發前往盤龍城。
馬蹄聲噠噠響在無人小徑上,傅錦書正在衛雲禪懷裡睡得香甜,他無事可做的時候總是貪睡。衛雲禪卻不再罵他懶惰如豬,只大概猜測到這個習慣與他重塑的這具肉身有關。
天色將暗,他們的馬車行駛到了一個莊子,準備在這兒暫做休整,等天亮了再接著出發。
這次出行,衛雲禪特意換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上面沒有衛家的掛牌,外飾也沒有那麼招搖華貴。但是再怎麼普通,也還是與尋常富戶的馬車相似,怎麼看也是個有錢的主。
他們的馬車進了莊子裡頭,江浪坐在江淇身旁,左右觀察了一番,用手肘碰了碰江淇的手臂:“誒,這莊子怎麼烏漆墨黑的,這才不到亥時,怎地一戶亮著燭火的人家也沒有?”
江淇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好在馬車配了燈籠,且他夜視能力本就夠好,在這黑漆漆的莊子裡倒沒有迷失了方向。
“確實古怪。”江淇停下馬車,這裡別說人聲了,連犬吠都沒有一點。
衛雲禪撩開簾子:“有沒有古怪,隨意敲一戶人家的房門,一探便知。”
這倒也是。
江淇提好燈籠,待衛雲禪和傅錦書下了馬車,他在前頭引路,衛雲禪和傅錦書二人走在中間,江浪墜在最後頭。
敲響一家房門,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應答。
江浪嘀咕:“這地方不會一個人也沒有吧?”
傅錦書搖搖頭,指了指頭頂窗戶邊晾曬的衣裳,那衣裳尚未幹透,顯然是才洗了沒多久的。
江浪不解:“那這裝神弄鬼的作甚?”
傅錦書用意念與他說道:“像在躲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