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去哪兒找人問呢?芬桃思忖著,想到了青樓裡的小倌。
雖然勻梁不興男風,但也不是見不著有斷袖之癖的人。芬桃很快問清楚了,把需要的東西給雯夫人知會了一聲,得了對方允許後,便著手準備去了。
她辦事向來是利索的,晚上,就有人把東西送了來。
一抹化開的脂膏,大大小小的玉勢,還有一些助興的薰香。
裝了滿滿一盒子。
芬桃把這盒子放到衛雲禪床頭,這事也算大功告成了。
衛雲禪這邊,快馬加鞭,在傍晚時分趕到了絡李莊。
他身邊的黑衣護衛一腳便踹開了縣官周朱文宅子的破舊大門,裡頭的小廝正要罵罵咧咧開口訓人,卻被衛雲禪那至尊至貴的氣勢給嚇得一哆嗦,趕忙往地上一跪,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衛雲禪繞過他們,一路龍行虎步,到了宅子裡,發現周朱文還在跟自個兒那幾個小妾調情玩“矇眼捉人”的遊戲。
小妾們穿金戴銀,周朱文亦是錦衣錦靴,那拇指的玉扳指好不惹眼。
再一看,那破舊的大門,廳前擺放的做舊桌椅,還有那高掛在堂上的【廉潔奉公】的字畫,愈發諷刺!衛雲禪真想拔劍先將這周朱文戳上幾個血窟窿!
這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那幾個小妾看到衛雲禪,嚇得花容失色,瞬間噤若寒蟬,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周朱文聽不見她們嬉笑的聲音,還以為她們在捉弄自己呢,笑呵呵往往衛雲禪身上撲去。
護衛立刻擋在了衛雲禪身前,被朱周文抱了個滿懷。
朱周文一摸就知道不對勁,手忙腳亂扯開蒙著眼睛的絹帕,越過護衛,對上了衛雲禪冷冽狠厲的目光。
腿一軟,跌坐到地上,連忙又跪起來,用膝蓋作“腳”,挪到衛雲禪跟前,頭還沒磕下去,就被衛雲禪一腳踹在胸口——如今的衛雲禪可不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了,這一腳下去,直把朱周文踹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幾圈,“哎喲哎喲”地哀嚎了幾聲。
衛雲禪往廳中大馬金刀一坐,手掌拍在桌面上,發號施令的聲音不大,卻令人膽寒。
“立刻去把今日李貴說的那些富紳都給我押過來,再去莊子找幾個田戶一同來問話。。”
“是!”
朱周文面如死灰,只感覺脖頸一涼。
——他這小命,怕是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