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書想也沒想地反駁:“不是啊,龍驍還有兩個呢,也就比我以前那具肉身強一些。”
“噔——”衛雲禪把杯子往桌上一扣,轉頭的瞬間,倏地黑了臉。
昨夜被傅錦書打了兩個耳光,他都未曾有這種陰鬱的表情。
一說話,那聲音更是彷彿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你看過還是摸過?”
衛雲禪把剛剛傅錦書說的那個名字在心底咂摸了一遍,這世上沒有哪個正常男子如傅錦書所說,只有那些志怪書籍之中,提到過“龍有雙根”這種怪誕說法。
傅錦書察覺他生了很大的氣,卻不明白他為何生氣,只搖搖頭:“沒摸過,是以前我們一起在靈池鳧水,大家都看過。”
聽他的語氣,那些應該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男兒鳧水,脫個精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衛雲禪心中雖然憋悶,但還是竭力將情緒平複下來。
只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以後不許在外面池子裡戲水。”
傅錦書本體是顆靈石,本就沒有男女之分。之所以化形為男孩兒,也只是因為他化形之初,覺得女孩兒身形過於曼妙,不利於他跟人打架、施法,便選擇化作了胸口平平的男孩兒。
正因如此,他根本不能理解衛雲禪介意的那些東西,他連“男女有別”的意識都尚未萌芽,更何況衛雲禪要給他灌輸的“男男有別”的觀念。
但他還是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只問:“那可以和你一起嗎?”
他興致勃勃:“聽娘親說,水吉城盛出溫泉湯池,我們入了冬便去見識見識如何?”
衛雲禪雖然沒有泡過那個溫泉湯池,卻也知曉泡湯池時不能穿衣裳的。
“嗯,”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假模假樣地念叨傅錦書一句,“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
——可惜離冬日還有些早。
衛雲禪心中有幾分遺憾。
說好的今日去捉妖,傅錦書便仍舊隱著身,跟在衛雲禪身旁,決定去確認這雙生夢魔的另一個人是“誰”,好將其一網打盡。
衛執尹這些日子都在各大莊子探查旱災的情況,當然也並不是非要如此,畢竟他手下還有這麼多人可用,究其原因,只是不想跟著妖物同床共枕罷了。
晌午,衛執尹收到衛雲禪的秘密來信,總算回了衛府。
夢簫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傅錦書已經回來了,更不知道傅錦書的真實身份。他今日操縱著“衛汀雨”的傀儡,也到了廳中用膳。
小廝傳菜,不一會兒便擺了滿滿一桌的佳餚。
衛執尹和衛雲禪交換眼神,隨後各自落座,而夢笙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衛雲禪的旁邊。
夢笙一坐下,衛雲禪便不著痕跡地側目看了在他另一邊坐著的傅錦書一眼,傅錦書撇了撇嘴,隨即認真打量起雯夫人、衛汀雨以及芬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