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符還需要一些時日,且不能用變化出來的分身輔助作畫,要完成成百上千張符籙至少還得在這“夢境”中待上十日左右的時間。
傅錦書不禁想到那雙生夢魔應該是化成了他們的模樣,代替他們回了勻梁城裡。
雙生夢魔有分身操縱傀儡之術,可他們的本體會選擇變成誰呢?
雯夫人?衛汀雨?芬桃?或者是——我?傅錦書猜測著,那妖物假若真的變成了他,衛雲禪能分辨得出來嗎?
大概是不行的。
衛雲禪再怎麼聰明,也沒有法術傍身,區區肉眼,怎麼能識破雙生夢魔如此高超的妖法?
可轉念一想,也不一定。
畢竟當初在由西村,衛雲禪就是用肉眼識破了白瞳道長佈下的“幻境”。
但眼下猜測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傅錦書斂了心神,專注著開始描繪符紙。
時間不等人,他可以在這夢境中毫發無損,可雯夫人她們卻不行。
當人被困在夢境之後,實則他們的真身已經陷入了昏迷,最多一月,最少二十日,便將無聲無息地死亡。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離家第十日,衛家的馬車回來了。
小廝來稟報訊息的時候,衛雲禪正在跟衛執尹商量挖渠引水的事情——果真如他們擔心的那般,天氣太熱,勻梁多地有半月未曾下過雨了,
衛執尹疑惑:“不是說去半月,怎麼提前回來了?”
衛雲禪擱下手頭的筆,整理好桌案,站起身:“大抵是覺得住得不習慣罷。”
雯夫人和衛汀雨去過那個避暑山莊很多回了,哪有什麼“不習慣”這一說,衛執尹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傅錦書住不習慣。
衛雲禪腳步行得有幾分快,卻在到門口時,又刻意放慢了一些。
他已經看到了門口的傅錦書。
對方一扭頭,也看見了他。
那雙甜杏眼裡,閃著亮亮的光,衛雲禪心中熨帖,走到傅錦書的跟前,自然而然地牽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