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晃，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
怪異地是——沒有。
似乎肉眼所看不見的地方，有一隻手托住了他傾斜的身子，給了他支撐，在別人看來，就好像他的身體搖晃了一番後又站穩了腳。
可他這茍延殘喘的虛弱之軀，哪兒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站得穩的？
衛雲禪心念一動。
“惡煞索命！惡煞索命啊！他的身上全是鬼氣——鬼氣！啊啊啊——”那女人大喊大叫起來，瘋瘋癲癲，引來了人群的圍觀。
衛雲禪斂下眸子，冷眼看著這段他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再次重演。
第一次的時候他還委屈、迷茫、憎恨過。
再來一次，心中已經無波無瀾。
眼下，他只想著證明一件事——傅錦書現在就在他的身邊。
回了衛府，衛雲禪鎖了門，對著虛空一處輕聲問道：“錦書，是你嗎？”
話音剛落，傅錦書的身形便逐漸顯露出來。
傅錦書還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而衛雲禪眼下才剛滿十五，二人對視一眼，傅錦書眨眨眼睛，想什麼便說什麼：“衛雲禪，你好矮啊。”
衛雲禪：“……”
偏偏笨石頭說完這句還有下句：“還好瘦，你這試劫的身份是個病秧子呀。”
衛雲禪忍無可忍：“傅錦書，閉嘴。”
哪兒還有剛剛叫“錦書”二字時的溫柔繾綣，此刻衛雲禪只恨不得把這笨石頭趕迴天上去，莫來這兒給他添堵。
——他現在這具身子脆弱不堪，別一個不察給他氣死了，試劫就只能以失敗告終了。
傅錦書靠近他，討好地去牽他的手，捉著他蒼白的指尖小幅度地晃了晃，杏眼彎彎：“欽欽，別生氣。”
衛雲禪一愣：“你叫我什麼？”
他在仙宮可從未教傅錦書這樣叫過自己，“欽欽”二字，是未成仙前的傅錦書才會叫出的稱呼。
傅錦書重複了一遍：“欽欽啊，我聽你娘親叫你【習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