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笨石頭一下子“返老還童”，如今肉身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比衛念卿還小了一兩歲！
怎麼親得下去嘴？！
他衛雲禪又不是什麼無恥淫賊，下流變態。
只好作罷。
衛念卿人精一個，看他們二人黏黏糊糊的模樣，再看衛雲禪滿心滿眼都是傅錦書的眷戀之色，心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父親，你是不是其實一直沒忘記過我爹爹？”
傅錦書也好奇地看著衛雲禪，想聽聽他的回答。
衛雲禪這才將當初自己的靈識跟隨傅錦書的靈識一同去了問霧山，以及與鶴極祖師他們商量的事情給一一交代了出來。
傅錦書沒想到這竟然是鶴極祖師聯合衛雲禪一起做的局，他不太高興地撇了撇嘴巴：“那若是我氣壞了，不喜歡你了，把咱倆的情緣就此斷了呢？”
衛雲禪輕輕捏了捏他如今肉乎乎的手指頭，倒找回了一開始傅錦書嫁進衛府，還是“小肉墩”時的感覺。
“我沒想過這個可能——若是五年的時間，你便忘了我，斷了我們的情緣，那我這顆心才是真的白給了。”
傅錦書的嘴上功夫一向沒他厲害，而且衛雲禪也沒有說錯，莫說五年，就是五十年，五百年，他傅錦書也不會忘了衛雲禪。
不過提到時間這一茬，傅錦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小手說道：“如今我的肉身還只有七八歲，娃娃果的靈力有限，即使鶴極祖師和靈隱仙翁一直在不斷為我輸入靈力，也只能讓我在三年時間裡生長速度快了幾歲而已。肉身長好了，靈識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如初。短則百年，多則千年——這可怎麼辦？”
衛念卿對他二人情緣的來龍去脈不甚瞭解，只在聽到傅錦書的肉身和靈識需要很長時間修複時有幾分若有所思。
“還是那句話，欲速則不達，這些事咱們慢慢再想辦法，走，我先帶你回家——娘親想你得很，每天還在讓廚子準備著應時的糕點果子，老想著你有一天會突然回來。”
傅錦書心中熨帖，頷首：“好，先回家。”
他一說完，衛念卿便跳下椅子，語氣愉悅，跟著重複：“回家！”
三人其樂融融出了酒樓，衛念卿自個兒走路，衛雲禪則如珍似寶地抱著傅錦書走在他的旁邊。一眼看去，只覺得這是一個父親帶著兩個小孩兒，哪裡想得到他們其實是一家三口？
恰好迎面還碰見了另外一家三口。
正是林晉州、雲湘和他們的孩子——林煥。
如今林煥也快三歲了，被林晉州抱在懷裡，十分乖巧。
兩家人撞了個正著，林晉州和雲湘朝著衛雲禪和衛念卿行了禮，見衛雲禪懷裡還抱了個小孩，小孩背對著他們，看不清容貌，林晉州好奇地問：“帝君，這是哪家娃娃啊，這般好福氣，讓您給抱著走？”
親兒子還在一邊自己甩著小腿走路呢。
怕被林晉州認出來，傅錦書趕緊把臉埋進衛雲禪頸側，衛雲禪安撫性地用一隻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回了林晉州一句：“當然是自己家的。”
說完便打了聲招呼，帶著衛念卿與他們擦肩而過，急著往衛府方向趕了回去。
林晉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側頭問雲湘：“衛家除了小公子，還有小娃娃嗎？”
雲湘自然也不明白，搖了搖頭，不過她觀察得更仔細一些，分明看到了衛雲禪臉上出現了久違的憐愛又溫柔的神情。
——而那副神情，她記得這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帝君，只在一個人面前展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