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早點得知這些事,霜娘哪能死得那般痛快。
傅錦書卻戳了戳他的手心,安撫他:“放心吧,她背了這麼多的業債,死後去了鬼域,還得遭受冥府的審判與責罰呢。”
這話又引起了衛雲禪的好奇心,揭過了霜娘這件事,轉而問道:“你上次去鬼域作甚?也與我有關?”
“嗯,去為你找朋友「借」了一些黃泉水。你被病氣侵蝕過久,只有黃泉水能幫助你重塑身體。”
衛雲禪扭頭看他:“你在鬼域還有朋友?”
傅錦書語氣淡淡,可那雙眸子裡卻有幾分得意:“我朋友還挺多的。”
提到那些朋友,他又有些無奈:“但是他們總想跟我雙修,煩人得不行。”
衛雲禪眸子裡情緒晦澀不明,聲音裡卻暗藏幾分不悅:“他們?雙修?——雙修是何意?”
雖然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傅錦書打了個哈欠,往他懷裡湊,眼皮子半耷下去,聲音迷糊:“就是一起修煉啊……他們天賦不足,我才不願被拖後腿呢……”
說完這話,傅錦書已經沉入了夢鄉。
衛雲禪盯著他酣睡的模樣,心情從酸澀慍怒陡然變成了哭笑不得。
傅錦書這小妖精,不僅“人”與“人”之間的情事一竅不通,連“妖”與“妖”之間的交合也是白紙一張。
不過,衛雲禪抬手摩挲過他軟滑的臉蛋,心頭又被酸味縈繞。
他們?
還是她們?
亦或者二者皆有。
小妖精慣會迷惑人心,衛雲禪再次質疑,蓮花石?
——該是狐貍精才更對。
沒了霜娘和衛杭遠在府中作妖,加之衛雲禪的身體完全康健,衛府的氛圍都祥和歡快了幾分。
因為傅錦書不用再去私塾聽學,所以這幾日都是由衛雲禪給他安排功課。衛雲禪暗藏私心,給傅錦書佈置的閱覽書本都是些“綱常倫理”之類。
畢竟一直這麼傻乎乎的也不是個事,還是要敲打敲打,慢慢引著傅錦書開竅才行。
可惜,傅錦書完全消極怠學,一翻開他的書本,上頭不是畫的烏龜就是麻雀。字兒,那是一個都沒看進去的。
偏偏傅錦書還振振有詞:“我這是畫的玄武,朱雀!”
衛雲禪把書一扔,冷著臉罵他:“狗都比你畫得好,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