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沖喜20
衛雲禪是後半夜才睡著的。
不過第二日，他還是比傅錦書先醒。
“來人，備熱水。”
門口待命的小廝聽到他的聲音，趕忙回應了一聲，很快就把熱水送了過來。
“出去。”
衛雲禪擺擺手，待關門聲響起，快速脫了衣裳跨進了浴桶之中。
今早醒來，衛雲禪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比昨日更通暢了一些。他又是被熱醒的，傅錦書被他摟在懷裡，像揣了一塊燒著的火炭似的。
然後一低頭，麵皮上情不自禁地浮出一抹淡粉——他被傅錦書牢牢捉著，動彈不得。
難怪他昨夜一直做著一個香豔又詭異的夢。
夢裡頭，有個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聲音甜潤，辨不清男女。他被蒙著眼睛，有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隨後他便跌進了一池溫泉之中。熱氣蒸騰，那雙手就這麼抱住了他。
衛雲禪喉頭幹澀，他終於體會到了林晉州描述過的那種感覺。
——一次在夢裡。
——一次是因為傅錦書。
又或許，都是傅錦書。
因為衛雲禪還記得有一刻，綁在他眼睛上的綢帶掉落，他看到了對方眉心的一顆紅痣。
在浴桶中冷靜下來時，水也涼透了。衛雲禪起身擦拭，更衣。小廝進來收拾他換下來的髒衣服，準備拿去給後院的浣衣姑姑們搓洗，卻突然被衛雲禪叫住。
“這身衣裳拿去燒掉。”
小廝不敢多嘴詢問緣由，只點頭應下：“是，少主。”
抱著衣裳往外走，正巧碰上了來送早膳的芬桃。
芬桃厲聲問了一句：“你抱著少主的衣裳往哪兒去？”
衛雲禪的衣物都是用的特別的料子，款式做工也是獨一份的，芬桃一眼就能辨別出來。浣衣園不在這個方向，芬桃還以為這小廝是想偷拿衛雲禪的衣裳去變賣。
小廝趕緊跪下：“奴才聽少主吩咐，準備把這衣裳拿去燒掉。”
“好端端的，燒衣裳作甚？”
“奴才也不知道少主的用意，只是今早少主沐浴完就給奴才下了這個命令。”
衛雲禪向來都是晚上臨睡前沐浴，這麼些年，何曾早上起來沐浴過？芬桃將手上的託盤擱置到一旁的石桌上，伸出手：“衣裳拿來我瞧瞧。”
小廝恭恭敬敬地把衣裳遞了過去。
芬桃翻看了幾下，似乎發現了什麼，隨後臉頰漲紅，沖著小廝吩咐道：“把這早膳給少主端去，不許提我拿了衣裳的事。”
說罷，抱著衣裳就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