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她必須保持清醒了。
安暖暖吃得很慢，彷彿這樣就能拉長時間，讓時間推移得慢一些，許謙吃得也很慢，兩人邊吃邊聊，一瓶紅酒很快見了底。
然而。
一頓飯總有吃完的時候。
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終於吃完了牛排，吃完飯，許謙也不說話，只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安暖暖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低下頭，“對不起。”
“……”
許謙靜默了兩秒，很快就笑著說，“沒事，是我突然提出見家長，你沒做好心理準備也是正常的，沒事沒事，我不著急，我可以等，等你覺得時機成熟了，我們再……”
“對不起！”安暖暖越聽越難受，她抬起頭打斷他，艱難地說出那句話，“許謙，我們……分手吧。”
“……”
許謙笑容倏然僵住，半晌，他僵硬地笑笑，“暖暖，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餐桌下，安暖暖死死地抓住包包的鏈條，她直視他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
許謙看著她，僵硬的嘴角一點點垂下，笑容徹底消失，“是因為我急著見家長給你壓力了嗎，你不想見家長也沒關係，我們還年輕……”
安暖暖聽得眼眶通紅，她慌忙打斷他，“不是這個原因。”
他沉默半晌。
再開口，嗓音已然一片沙啞，“那是為什麼？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的。”
“不是！”安暖暖聽他這樣質疑自己，終究還是淚崩了，“你很好，哪裡都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男生，你不要懷疑自己，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
“為……什麼？”
“對不起！”安暖暖沒辦法違心地說他不好，也沒辦法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她捂著臉，只能重複這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許謙按住她的肩膀，他一向柔和的眼眸此刻也泛著紅，他直視她，“暖暖，碰到事情告訴我，我們想辦法一起解決，不要輕易說分手。”
“……”
安暖暖張張嘴，最終還是低下頭，“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