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序與陳阜回到陳府的時候,陳婉約與那書生已經提前到了府裡,東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外傷大夫也早已在府裡候著了。
韓序與陳阜知道,這種情況下即便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在安慰了陳婉約幾句之後便一同回到了韓序所在的別院。
剛進院子,遠遠便就瞅見南枝迎了上來。
由於出門時候陳婉約走得急,韓序與陳阜二人臨時追上,也事先沒做什麼準備,不知道會有什麼狀況,所以就把南枝一人留在了家裡。
按道理來說,這丫頭這會兒應該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才對,畢竟她早就知道韓序與大公子背地裡做的事,卻非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家小姐,還幫著隱瞞助紂為虐,如今事情又當著自家小姐的面暴露出來。
說實話,院裡的許多丫鬟都覺得這次南枝肯定是要遭殃,就連一向最護人的小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畢竟這事兒跟旁地都不一樣,這可是實打實的戳到自家小姐的心窩子裡了。
可這會兒南枝這丫頭卻好像並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滿臉擔心憂慮重重。
直到此刻瞧見韓序跟大公子回來,南枝臉上好似才鬆了一口氣。
看出自家大公子與韓序公子臉上神色,猜到應是有正事要忙,南枝便趕緊去廚房燒上水,泡了茶,然後給大公子和韓序他們送去解渴。
畢竟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回到屋裡坐下之後,韓序將路上心中猜測講與陳阜。
陳阜聽完,思索一番,覺得事實應當就是如韓序所言。
隨後向著韓序問道“那依照韓序兄的看法,接下來那豐壽侯家的小侯爺下一步會當如何?”
韓序拿起南枝端上來的茶水,說道“我想此刻,那小侯爺大概也是剛剛知曉方才所發生之事,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即便陳小姐不去赴約,只要那遼人死了,事後再將宋先生給解決掉,他興許真會暫且將此事告一段落,甚至當做此事從未發生也未嘗不可”
“只是現如今的情況恐怕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不過那殺手倒是有些意思,想必也是豐壽侯府潛心培養出來的家中心腹,否則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敢自作主張改變目標,他這一箭射向宋先生,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也只能說讓豐壽侯府有了迴旋的餘地,並非一勞永逸,而且此事那小侯爺覺得是好是壞,還是另外兩說”
陳阜有些疑惑,不解道“韓序兄的意思是?”
韓序喝了一口茶水,隨後將茶杯放到桌上,接著說道“方才我之所以會讓權知開封府的王臻王大人將那遼人押送回開封府大牢審問,便是因為我瞧那遼人模樣似乎並非是什麼心思老道的遼人軍士或者匪寇,這樣的話,那就更不可能談得上是什麼心腹,既然如此,那這遼人的嘴巴可能不會像咱們想象的那般結實,若是開封府嚴加審問,保不齊真能夠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話來。”
“即便是那高白持的父親是當朝侯爵,但我想咱們這王臻大人也未必就會直接賣他的面子,即便是到最後那豐壽候親自出面,動用了朝中各方人脈給到了開封府壓力,但那個時候誰知道這遼人會不會已經鬆了口?而且就算咱們猜得有錯,這遼人是個血性漢子,死活不肯鬆口,但這事多多少少也會對豐壽侯那邊造成影響,最起碼明面上,他們暫時肯定不敢有什麼動靜,所以我這番安排,其實也是想讓這事暫且到此為止,有個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