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明顯的就是以前從未有人給呂布送過禮,但是現在,就僅僅小沛這裡的小世家送來的禮,都差不多可以堆滿一個房間了。
任小平也趁此機會,邀請呂玲綺出門逛街,看看小沛的變化。
但走了一會兒,呂玲綺就眼含疑惑。
“今日之小沛,未覺有與往日之不同。”
一樣的商店,一樣的小販,一樣的行人,甚至連街上嘈雜的叫賣聲都沒什麼不同。
任小平搖搖頭:“黔首之民,光是為了活著就拼盡了全力,他們在意的,只會是今日的兩餐,明日的兩餐,對於離他們來說太遠的事情,他們是不會關心的。”
說話之間,任小平看到前面有一人,衣著華麗,大肚喃喃,當即帶著呂玲綺往那邊靠。
那人果然注意到了任小平和呂玲綺,立馬堆笑著過來打了個招呼,然後才離去。
任小平則轉頭笑著問道:“可有感到不同?”
呂玲綺點點頭。
“往日,我若出府,若是不認識我的也就罷了,若是認識我的,大都會在看見我的第一時間就有意錯開,哪怕錯不開,也會故意裝作不認識快步離開。”
人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對於這種有意的避讓會很敏感,哪怕避讓之人裝的再如何若無其事,但是在當事人眼中仍舊如黑夜中的螢火,一眼可見。
所以之前呂玲綺出府,哪怕是遇到不認識的人,但是也能敏銳察覺到那人的有意避讓。
而這種情況則是,呂玲綺不認識那人,但是那人認識呂玲綺,且那人不想要和呂玲綺扯上關係,所以在見到呂玲綺的第一時間就刻意的避開了。
但是今天卻不同,之前那大腹便便之人竟然主動過來打了個招呼,這在以往是呂玲綺不敢想的。
但這感覺,卻也有些新奇。
之後,任小平又帶著呂玲綺逛了幾條街,但凡遇到那些穿著華服的人,雖然仍舊有一些人故作無視,但大部分人的態度都處於友好這個位置,甚至還有一些人在刻意討好。
逛了一圈,回到府邸,呂玲綺思緒在以前和現在之間不斷變換,神情還有些恍惚。
任小平則是趁勢道:“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無外乎人心。”
“昔日姐夫拜丁原為義父,後殺之,再拜董卓為義父,再殺之,如此之人,誰人敢親近?誰人敢交心?莫不是覺得頸上之物太安穩?”
“故而人人避姐夫如蛇蠍,不敢與之交。”
“你乃姐夫的女兒,所以所表現出來的自然就是所有人你同樣態度冷淡,不與你有絲毫關聯。”
“但是現在不同,姐夫是天子親口稱讚的忠臣,世人也都知道了姐夫之前的所作所為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姐夫選擇了忠,舍了孝,亦是大丈夫,所以態度自然就變了。”
當然,這種事也就騙騙這些下層小世家以及一些中世家,對於那些大世家來說,對於呂布的這次洗白洞若觀火。
不過,這些他肯定是不會和呂玲綺說的。
而且,為了加重自己在呂玲綺心中的地位,任小平最後還特意說了一句。
“此事,當初陳宮先生都沒有看出來,但我卻是洞悉先機,極力勸姐夫,甚至為此不惜請求姐姐,頂著讓嚴夫人誤會的代價讓姐夫去往洛陽。”
“而現在看來,結果相當不錯,對於姐夫以後的發展大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