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都是他盯著男朋友，突然反過來倒叫他有點不適應。
“沒什麼。”殷修懶散地搖搖頭，“醒來能看到你在旁邊的感覺挺好。”
黎默歡歡喜喜地蹭了上去，“無論男朋友什麼時候醒來，我都會在男朋友身邊的。”
“但我馬上要離開副本了，你又去不了小鎮。”殷修可是記得黎默現在的行動範圍還不到小鎮，唯一一次出現在小鎮，還是拉他進入副本那次。
“我可以用一號小觸鬚去找你，我一直都會在男朋友回到小鎮的時候留一部分在你身邊的，男朋友沒有感覺到嗎？”黎默微笑。
殷修細想了一下，似乎是偶爾能感覺到身邊有什麼，葉天玄也說過。
“可我看不到。”
“那是因為男朋友之前被什麼影響了才看不到，但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男朋友身邊啊，你現在回去應該可以看到了。”黎預設真地點頭。
“原來那個有什麼東西在身邊的感覺不是錯覺啊。”殷修可以想象那團黑漆漆一直在自己身邊，但自己看不到的樣子，從深海學院，亦或是更早之前，他就隱隱察覺到了黎默一直在他身邊。
但因為自身記憶的空白，以至於他不確定，但現在想起了一切，才真切地發現他們之間的紅線一直都在牽引著他們。
“那我就放心了。”殷修點頭，已經開始覺得回到小鎮麻煩了，他們難道要一直保持這樣，想見到殷修就必須進入副本的流程嗎？他不能睜眼就看到相見的人嗎？
“哥哥！”營帳的門簾唰地一下被開啟了，雅雅舉著手裡一團雪球興奮地衝了過來，“哥哥看！我從鍾暮哥哥那學到的雪人！”
她立即捧著雪人到了殷修的跟前，兩隻小手捧著，開心地遞給了殷修。
昨天黑漆漆送了個醜醜的雪兔子給哥哥，今天她就找鍾暮哥哥學了雪人送給哥哥，還是精緻漂亮的那種，一點都不醜，醜的已經全都被她踩扁了！
“謝謝雅雅。”殷修伸手接過雪人，摸了摸雅雅。
“嘿嘿，哥哥喜歡，我還可以做好多給你！”雅雅很是驕傲，反正她已經熟能成巧了，做了一早上，現在揉出來的雪人可好看了，可比黑漆漆揉出來的醜兔子好看多了！
殷修微笑，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離開雪山通關這次副本了。
興許是因為剛剛找回了記憶，一想到離開副本就會跟黎默以及雅雅暫時分開，他就變得拖沓了起來。
殷修抬頭，發現黎默昨天送的雪兔子已經化成了一灘水了，他便拍了拍黎默，“幫我出去再做一個雪兔子吧？我一會兒帶出副本。”
黎默彎起嘴角，微笑，“遵命，男朋友。”
幾個人收拾收拾準備一會兒繼續往雪山深處走去，而黎默則去門口蹲著揉雪球。
隔壁幾個準備走的玩家就站在那看著那個漆黑的男人蹲在雪地揉搓雪球，根本聯想不到這樣一個外形陰森可怖，渾身散發著危險與非人感的存在，竟然像個稚嫩的小孩一樣蹲在那玩雪。
太詭異了，實在是比看到詭怪殺人還詭異。
三月，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