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虎子哥,我都叫你哥還不行嘛?”王頭一拉袍子,蹲在了江虎身邊,“你看現在這樣,上房和通鋪都住著犯人,相反,自願去戍邊的義募士住馬棚。”
“這不是還沒到漠北,就先寒了這些義募士的心嘛?”
“而且你看,這些犯人都是京中的貪官,貪得多了才被流放,義募士呢?他們可是勤勤懇懇種地,遭了災才當了義募士,自願去漠北的。”
“誰高誰低,你這穿官服的,還能不清楚?”
王頭說著,抬手,拍了拍江虎的差役衣裳。
正好,拍在了江虎的傷口上。
江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就地過去了。
“哎喲,您說話就說話,可別動手,我們頭兒身上有傷呢!”一個跟著他們的差役趕忙提醒。
江虎抬手,示意自己無礙,都不敢看沈昭昭和戰南星了,“那你說,要咋辦?”
他得先知道王頭什麼個意思,才能就事辦事。
“還能咋辦?”王頭說得理所當然,“你就照之前那樣,在掌櫃報價上加個幾兩銀子,讓這些犯人住不起就行!”
“後面的,我們就按律法來辦,空的屋子都無償讓義募士住。”
沈昭昭瞥了王頭一眼。
這律法,也就這不做人的皇帝想得出來。
這麼一來,今晚,驛站的掌櫃顆粒無收咯!
江虎咧嘴一笑,盡顯尷尬,所幸順著沈昭昭之前扎他的話說,“兄弟你是誤會我了,之前幾次抽成,那是有兄弟家中急著用錢才不得已而為之。”
“我這一趟是分文不收的。”
“犯人也要去漠北,天寒地凍的正要銀子。本來抄家就沒剩幾個銀子,我再貪得無厭,不是死了還要下地獄嗎?”
江虎說得正義凜然。
戰南星抬頭,和沈昭昭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藏著笑意,顯然,都在憋笑中。
他們覺得好笑,可是王頭像被天打雷劈了一樣。
“咋的,你現在真的不抽成了?”
江虎果斷搖頭,“不抽了!”
“那咋辦?”王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急了,“那就直接讓這些犯人把屋子都讓出來,給義募士住。”
“兄弟你只要發句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