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也注視著面前這雙眼睛。
很黑。
裡面彷彿藏了屍山血海。
他哆嗦了下。
手鬆開,刀掉落,沒入草叢中。
沈昭昭一臉無所謂地抬手,摸了摸脖子,皮外傷,不是什麼大事。
“看來是不需要我救人了啊?”
沈昭昭拍拍手,轉身準備走人。
人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沒道理還在這裡當好人。
“沈氏,”江虎自然不會讓她輕易走,“你不怕死,也要為戰家的人考慮一下。”
是。
他們差役到了漠北要按人數交人的,不能隨便殺人。
但是讓戰家在流放路上半死不活也是不難的。
沈昭昭冷然抬眼。
她一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樹敵不如交友。
沒打算和差役鬧翻臉,但是對方又是上刀,又是拿戰家人威脅她。
她真的惱了。
正要開口拒絕救治丁大牛,另一邊,人群中,出現了一些騷動。
“怎麼回事!”
江虎也火大,這個沈昭昭,仗著她能救人,就是不低頭。
不過就是一些醫術。
他們這些大老粗看了又怎樣?
還能學走了不成?
非要他們背過身去,把自己的後背對著犯人,這他絕對不能答應!
“大人,”楊章丘帶著楊含柳走了過來,目光掃過地上的丁大牛,“我女兒有救治蛇傷的藥方,願意獻給大人。”
楊含柳上前,雙手遞出一根綠色的草。
“大人,這是我幼時被蛇咬傷,一個郎中用的草藥,只要敷在傷口上,立刻就能好轉。”
江虎伸手,接過那根草,看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