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流汗不流淚。
戰南星瞧著她臉上的笑,抿緊了唇,目光落在沈昭昭麻布衣袖的破口上。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肌膚上的鞭痕。
“後悔麼?”
他目光暗了暗。
“什麼?”專注趕路的沈昭昭沒聽清。
“沒什麼。”戰南星又一次別過臉。
這場雨一直淅淅瀝瀝,直到一行人下了山,到了官道上的驛站,還沒有停下。
有芭蕉葉擋著雨的,尚且被淋溼了一些。
更何況其他淋雨的人。
沈昭昭在黃泥地上打滾了一圈,整個人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了,迫不及待想衝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
她和戰南星是後面進的客棧。
前腳剛剛邁進去,就看到老夫人她們一臉為難地商量著什麼。
“昭昭來了,正好,咱們商量一下,看今夜住哪。”
郭氏眼尖,一把拉過沈昭昭,指著她身上的黃泥說道:
“祖母,咱們這一路還長著,今夜說什麼都要把人打理清楚來,不然明日誰著了風寒,沒有休息好,可怎麼走呢!”
沈昭昭眨巴下眼睛。
合著流放路上住驛站,還能選房間?
豪華型?
經濟型?
事實是,沈昭昭想多了。
郭氏給她一解釋,才知道得自己出銀子,不然按照流放犯人的標準,只能和別家人一起窩進馬棚裡。
前面漏風,後面漏雨的。
別說洗澡,還得再沾一身的馬糞。
“差役說了,可以自己出一兩銀子,一家人住一間大通鋪。”
“也有兩人間的上房,不過才住兩人,給熱水和浴桶,還有炭盆,要三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