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馨兒主動走向那婢子,道:“我們都過來了,不拜訪李家主母,也很過意不去,請求李家主母給我們個機會。”
婢子知道這是少夫人外家,沒敢怠慢,把原話帶給錢夫人。
錢夫人都要午睡了,她很愛聽捧著她的話,盧家人這話還真說到她心上,立刻應了。
不多時,盧琨和盧馨兒就進了東府。
錢夫人端著,見盧琨和盧馨兒對自己磕了頭,道了名姓,她叫李阿嬸拿點筆墨珠釵,送給他們。
盧馨兒笑道:“這楮皮紙,我家長兄盧瓊,最是喜歡,真是多謝夫人。”
錢夫人:“不是大事。”
盧馨兒:“說起來,少夫人今日彈奏的《散雲曲》,正是出自長兄的改編,也是長兄教給少夫人的。”
錢夫人“哦”了聲,問:“你長兄挺擅音律,那曲子確實好聽,他是樂工?”
樂工身份低微,盧馨兒尷尬:“不是。”
她和盧琨對視一眼,總算明白為何在洛陽,錢夫人的聲名那麼差了,這是能聽懂人話麼?
無法,盧馨兒只好說明白點:“聽那音色是驚鵲,當日我長兄也是用驚鵲教的少夫人,可見,少夫人一直念著舊情。”
錢夫人突的皺起眉頭。
等盧氏兄妹告辭,錢夫人趕緊問李阿嬸:“她什麼意思?那什麼盧瓊,和驚鵲有關系,和窈窈也有舊情?”
李阿嬸:“可能,是這個意思。”
錢夫人焦急:“不行,我得去問問窈窈。”
李阿嬸攔住:“夫人冷靜啊,你這樣問,少夫人要怎麼回呢?而且,我也不覺得盧氏兄妹說的就是對的。”
錢夫人:“怎麼就不對呢,你沒看她一直彈驚鵲麼?”
原先她是有點隱秘的吃味,如今都理解了,刷的站起來,做了個決定:“不行,咱們先替她,把驚鵲收起來吧。”
李阿嬸:“收驚鵲?”
錢夫人:“對啊,不然貍郎知道了,得多氣呢!唉,窈窈雖然做得不對,但只要把驚鵲收起來,咱們都閉緊嘴,就沒人知道這回事了。”
李阿嬸見勸不住,只好說:“那晚一點吧,晚一點你還想去收,我就陪你去,不然我還要弄針線呢。”
錢夫人不想一個人去,這才稍稍被勸住。
結果,到了晚飯前後,錢夫人還是惦記,李阿嬸也無法,只能陪她去了一趟西府。
殘陽西斜,落日熔金,錢夫人突然來西府,叫西府府上嬤嬤婢子都有些嚇一跳,按說婆母有事,直接找兒媳過去東府就好了,來西府是很不尋常,也不符規矩的。
錢夫人卻是個不管不顧的,問:“你們家夫人呢?”
新竹道:“在顧樓,我剛剛叫人去通知了……”
錢夫人:“別!快別叫!把人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