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殿外面的白階旁站著禦前禁軍,甲冑頭盔,身形筆直,越看似乎越覺得眼熟。
那日在沽林行宮,把短刀架她喉頸處的禁軍阿羨,容珞還記得他的長相,他是禦前禁軍。
阿羨似乎察覺了她的視線。
神色掃過一抹慌亂。
容珞細細思索,不知想到什麼,忽邁開步伐走近,阿羨躬身行禮:“太子妃娘娘。”
容珞鎮定道:“似乎滿城都在找蘇妤這個人,你知道下落之人。”
阿羨面色凝重:“妤娘好不容易離開齊王府,太子妃何必為難。”
“我不是想為難。”
容珞停頓下來,片刻後才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出宮吧。”
阿羨一愣,看著她的神色。
竟有些猜不透了。
未過多久,夜宴賓散。
被宗親留住片刻的太子才退出宴殿,他問她為何提早出來,容珞說:“賞圓月。”
萬俟重:“我陪你,我們步行賞月回去。”
說罷,他便讓宮人撤了步輦。
容珞只好依他。
中秋是團圓的日子,思念親人。
唸到親人,她便想到父親母親,也不知他們可願認她這個女兒。
之前二哥李秉是為了帶她去見母親吧,為此這般犯險都要帶她走,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以至於李秉罔顧性命。
念及此,容珞不禁沉眉。
步行回去的路上,她和太子彼此無言,有意無意的保持距離,在緘默許久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珞兒就打算與我這樣置氣一輩子?”
容珞看看太子,微微噘唇。
這樣的話,她也不知道怎麼回,怎敢和他置氣一輩子,只是不知怎麼和他相處。
像從前那樣?
可是這些事怎能就這樣算了。
萬俟重停步,靠近她兩步:“我答應你待明年春來,陪你一起去幽州找蕭雲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