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最後期限,江佩雯昨晚警告過江海和江潮,不允許他們對安言昊動手。
她已下定決心要獻祭魔井,江家人無法再阻攔她。
滿屋的人心情一個比一個複雜沉重,只有安言昊被矇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
‘嘀嘀——’
安言昊按了按喇叭,從車窗裡探頭道,“你們幹嘛呢,怎麼還不上車?”
江佩雯調整了下表情,揚聲道,“來了來了,催什麼,我塗個花露水!”
“你們女孩子可真是……出趟門又要補妝又要塗花露水,就不能活得糙一點!”安言昊小聲嘀咕道。
江佩雯冷笑了聲,“好啊,一會進山裡有蚊子咬你的話,你千萬別朝我借,就算你哭出來,我也不會理你的!”
安言昊腰桿筆直,“不借就不借,我堂堂神選薩滿會怕蚊子?”
我和江佩雯坐上車,車輛開出古鎮,往山中行去。
蜿蜒曲折的公路嵌在淡淡群山之間,青翠滿眼。
安言昊開啟車載音響,合著隔騰格爾大叔那粗狂的嗓音,發出令人後腦勺震顫的歌喉。
“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
江佩雯憑藉滿腔柔情忍了他許久,當他用那一副劈了叉般的嗓子唱出,“我愛你~我滴家,我滴家~我的天堂~”
她終於忍無可忍,大聲吼道,“安言昊,你要是再唱就給我下車!”
安言昊委屈地閉上嘴巴。
世界安靜了……
正午時分,我們來到了安言昊堂哥安羽丞所住的青垣觀。
從山腳下的大門上去至少要爬幾百個臺階,周圍雜草叢生,植被野蠻瘋長。
草叢裡的蚊子就像餓了幾輩子的狼,聞到有人靠近,烏央烏央地朝我們飛過來。
我和江佩雯都塗了花露水,蚊子不願靠近我們。
安言昊這個唯神主義戰士可就遭了殃,還沒爬到一半,胳膊上就被叮了八個大包,癢得他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