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逆笑容極淡,轉身斜睨著他,“我為何不敢提?”
敖順咬牙怒道,“當年我對你一片赤誠,還想邀你同去北海,即便不能助你成龍,也可為你謀個江河湖泊的龍王。你為何非要剖我龍珠,我又做錯了什麼?”
滄逆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微微搖頭,“你不會懂的,像你們這種生來既是高高在上的真龍,豈會理解我們這些沒有血脈天賦的小蛟龍!
憑什麼你們生來就能翱翔九天,叱吒四海?而我就算修煉上萬年,也只能做一頭混跡在小江小河中惡蛟!
老友,你沒有錯,錯的是這蒼天!
三界之內,哪來什麼眾生平等之說?
處處都是種族世襲、血脈壓制,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就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可我不信命,我名為滄逆,偏要逆蒼天而行!
蒼天不讓我做龍王,我就偏要稱霸三界,做萬物之主!”
敖順望著他那張與自己一樣的臉,瞳底滿是難以置信。
良久,他顫聲說,“你想往上爬沒有錯,你想逆天改命也沒有錯,可你為何要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滄逆不屑地嗤笑,“你能說出這番話,是因為你生來就什麼都有了,若初見那日,你我易地而處,你作何想法?”
敖順昂首,鄭重說道,“我依舊待你如初見那般!”
滄逆笑得身體直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可惜啊可惜,若當日我是那即將飛昇的龍王,我必不會多看你一眼!”
敖順瞳孔一震,“你……你那時便已在演戲?”
滄逆似笑非笑的抬眸,“我當然是在演戲了!”
敖順臉色慘白,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你與我說的那些話,喝過的那些酒、燈下對弈、煮茶論道,通通都是假的?”
滄逆神色裡露出幾分陰沉不耐,“沒錯!我與你共同修煉的那三百年裡,沒有一日不在演戲,演得我都煩了、累了,倦了!
甚至有的時候,你醉酒睡著,我便想要就不趁現在,挖出你的龍珠算了……
可我知道,你已離渡劫不遠,若是太快動手,就會失去良機。
終於,我等到了你渡劫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