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昊不停扭動身體,臉上帶著痛苦面具,“我腚都快坐爛了,一天開八個小時的車,你們這群人難道都沒有痔瘡嗎?”
那群人當然不會理他,自行從車上跳下來。
嘉古最後一個拉開車門,他在下車前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解下腰間藏刀,塞進我的懷裡,低聲落下一句,“找機會逃!”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迅速跳下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去和那群人扎帳篷。
安言昊拿過我懷裡的刀,起開刀鞘,刃光雪亮鋒利,倒映出我們困惑的面孔。
昨晚,我們親眼所見劉哥用它捅死了次松,心裡都有點毛骨悚然,又把刀插了回去。
“嘉古他這是,幾個意思?”安言昊不解問道。
我搖頭。
不過從他把自己貼身佩刀給我的行為來看,他應該和那個劉哥不是一夥兒的。
或者說,他還沒有泯滅良心……
火堆架起,那些人在用不鏽鋼鍋煮泡麵,香氣撲鼻而來。
泡麵這東西很奇怪,平日裡你不會想要吃它,甚至覺得它的味道非常難聞。
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反而變成了人間美味。
還有什麼能比一碗熱騰騰的泡麵更好吃的食物呢?
安言昊叼著餅乾,卻不斷往下嚥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嗦麵條。
我覺得他有點丟人,強迫他轉過頭。
但這一幕已經被劉哥看到。
他咧嘴一笑,對低頭吃麵的嘉古不知說了些什麼。
嘉古抬眸,桀驁的眉微微蹙起,從鍋裡盛了一碗麵條,不情不願地朝我們走了過來。
安言昊笑嘻嘻地接過,“老鐵,謝謝嗷!”
嘉古沒有理他,而是用眼尾瞥向我,小聲問道,“怎麼還不走?”
我十分無奈,“這荒郊野嶺的你讓我往哪裡走啊?我又沒車,也不認路!”
我逃跑的前提是,得能活下去吧……
就算我體內血脈特殊,能跑。
可安言昊是實打實的肉體凡胎,讓他連續跑上七天,就得去和冥王肩並肩看甄嬛傳了。
嘉古似乎也無奈了,卻還狠狠說道,“愛滾不滾,想死的話沒人攔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