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的時候還在想,這張床質量明明挺好的,怎麼一晚上過去,床墊咯吱咯吱響不說,床腳還缺了一塊……
它居然被凌虐了五天,真是造孽啊!
我端著一盆熱水去院子裡洗頭。
這間小院什麼都好,就是熱水器儲蓄水量太小了。
每次我洗完澡,熱水就用光了,根本不夠洗頭的。
等它再次燒好要四十五分鐘,還不如我用大鍋燒的快。
缺點是每次都要彎腰把頭插進臉盆裡,太費腰了。
結果剛邁出門就險些撞進男人的懷裡,手中那盆熱水差點撒出來。
他穩穩扶住我的身體,面具重新戴回臉上,低垂的眸色裡蘊藏著令人揣測不透的複雜情緒。
我一想到那五天慘絕人寰的戰況,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不敢再挨他,從面頰燙到了耳朵根。
男人眼睫輕抬,問道,“你這是要洗頭?”
我點點頭,他徑直將我手中的水盆端走,來到院子裡的長椅旁,淡聲道,“躺下。”
這句話令我不由心生綺念,但見他目光平靜無波,只得乖乖躺在長椅上。
他用旁邊水龍頭裡的冷水兌好溫度,舀起一瓢輕輕澆在我的頭上,聲線淡而沉,“如果燙的話跟我說。”
“水溫正好。”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穿過我的髮絲,用微涼的指腹按摩著我的頭皮,手法非常舒服,力道剛剛好。
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熱氣,那種觸感有些奇怪,明明做過更加親密的舉動,可我還是會被這曖昧的氛圍弄得臉紅心跳。
他或許是察覺到了我呼吸急促,低聲問道,“我弄疼你了?”
“沒有,很……很舒服。”
他半彎著身體,雙眸離我極近,我幾乎能從那寒潭般深藍的眼底看出自己的倒影,立刻緊緊閉上眼睛。
心想這小哥哥也太會撩了吧,洗個頭都把我搞得七葷八素的,上了床得什麼樣啊?
可惜那晚我喝得爛醉如泥,具體細節都已經記不得了。
為了緩解尷尬,我訕訕開口,“你的手法挺熟練啊,是經常幫家人洗頭髮嘛?”